但他竟然丝毫没有生气,他只是觉得羞耻,这样的羞耻让他伫立原地,妄图维持一份摇摇欲坠的体面。
如同幼时看到父亲怀抱别的小孩他也没有哭闹,憋着一口气埋头苦走几公里。
只是那种被漠视、被抛弃的感受在路程中将自己反复鞭打,像沥青纠缠着肉体,最终长成沉疴痼疾般的耻辱。
而在和邬珏的这段关系中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自己明明知道下场还自欺欺人、飞蛾扑火,在半明半晦的天色中一面清醒,一面又无可救药的想。
太难堪了。
孔书杳甚至发起了抖,斜靠在墙上等这一场荒诞剧落幕。
还是徐盛杨先注意到暗处的孔书杳,收了手机冲他挥挥手。
邬珏也转身过来,看到孔书杳不免意外,但他很快就移开了视线,皱着眉头用手擦拭嘴唇,找旁边满脸红云的陆圆要湿巾纸。
孔书杳不合时宜地想,都什么时候了邬珏还嫌弃人家女孩的唇膏沾到自己,看来这人比我还体面。
陆圆看到他笑着打招呼:“你好,又见面了。”
孔书杳看了她一眼并不接话,走过去牵邬珏的手:“回家吧。”
“再一会儿,要不你先回。”他拒绝,却体贴地要帮孔书杳叫车。
孔书杳突然觉得这张脸变得前所未有的面目可憎,又委屈又恨:“我不舒服,想你陪陪我。”
便有邬珏仿佛看穿一切的目光从上方投下来,映得各种敏感和赧然无处遁形。
孔书杳几乎千钧悬顶,捏着邬珏的手指近于祈求般:“好不好?”
邬珏没说话,直接把人给晾着了。
“那今天就这样嘛,”陆圆笑得很善解人意,走上前劝和,“反正也不是最后一回,以后多的是时间。”
徐盛杨也说了几句话搭台阶,邬珏这才和孔书杳下了楼。
一进家门邬珏就冷了脸:“你今天发什么疯?”
孔书杳想问到底是谁在发疯。
思考一会儿终于醒悟邬珏本就是这么一个被泡在甜言蜜语里长大的烂人,从小凭着优越的相貌就能获得无形中的偏爱,成年后更因为金钱权势的加持让人趋之若鹜。
他身边也是这么同样的一群人,环境的塑造让他们觉得只要没上床就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当着对象亲嘴算什么劈腿?
不正常的人竟然是成了自己了。
而邬珏还在说:“搞不懂你在杞人忧天什么,我有那么饥渴吗。”
孔书杳一激动就控制不住泪腺,一流泪就要落了下风,干脆不说话。
他低头看到自己手指上还残留着点口红印子,想来是那会儿牵邬珏沾上的,便要去洗手。
邬珏见孔书杳像没听到一样,顿时也火大了,拉住他不让走:“说话。”
结果转过人一看,两行眼泪在他脸上淌得正欢,便有点哽住:“……你又哭?”
“你抓我抓得痛死了还不让人哭啊?我是要去洗手,”
孔书杳一下子崩溃了,只好给自己找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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