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七穿着燕尾小西装, 戴着?黑色的小领结,头发是标准的三七分,像一个绅士小王子,仰头看着?程俐淇,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是大大的笑?,“好啊,我们一起努力。”
他本来觉得每天练习弹钢琴好辛苦的,但有程俐淇陪他一起努力,好像也就没那么辛苦了。
程瑾澜看着两个小朋友的互动,心下好笑?。
程俐淇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妈妈,爸爸说他弹钢琴也弹得特别厉害,我还没听过爸爸弹钢琴,妈妈听过吗?
程瑾澜的目光一沉,莫名地觉得,脖子上被她用遮瑕盖了两层才盖下去的红,又痒了些。
程俐淇凑到妈妈耳边仔细地看,“妈妈,你的耳朵突然红了,本?来白白的耳朵,一下子就红了,跟施展了魔法一样,好神奇。”
程瑾澜这?下不仅耳朵红了,红晕从脖子根开始往下蔓延。
她勉强找补了一个解释,“这?里面太热了,我们赶紧去找外婆吧,你外公也来了。”
“外公忙完工作了?!”程俐淇惊喜,她以为外公没有来。
程山河没有忙完工作,他是压根没有去忙,他以官大一级压死人的董事长身份,把事情踢给了程瑾川,让儿子去忙了,他要来看外孙女儿的表演。
程瑾澜回,“你大舅舅替你外公去谈事情了,所?以大舅舅没来,外公来了。”
“哇,我们快走,去找外公外婆。”程俐淇很快被移开注意力,也不用妈妈抱着?,从妈妈怀里下来,拉上沈初七的手,跑了出去,忘了妈妈还没有回答那个问题,她有没有听过爸爸弹钢琴。
程瑾澜听过,听过一次。
那年她过生日,是他们在一起后的第一个生日。
她本来对过生日这件事没有多在意,生日年年过,已经过不出什么新鲜,但那次却多了几分期待,因为他说他会过来,两人一南一北的距离,本?就聚少离多,距离上次见面已快有月余,快到生日那几天?,她几乎是在数着日子过。
她开始没有察觉,还是蒋梦看到她在日历上的标记,问她今年过生日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安排,之?前多重要的日子,也没见她在日历上这样一天一天地划。
她才惊觉,她不是期待过生日,而是期待,他会过来陪她一起过生日这件事。
生日前一晚,他来了电话,说临时有事情,只能礼物到,人不能过去了。她嘴上说没关系,心里到底多了几分憋闷,她缺人送礼物吗。
生日当天早晨他打过来的电话她没有接,只回了信息过去,说自己在上课,但是心里的憋闷也没有持续太久,施燃,李沛丰,还有江姜一众好友,闹闹哄哄地来了学校,说要逛一逛江南的风光,顺便再来给她过个生日。
有朋友过来,谁还记得男人。
那天的生日过得相当热闹,李沛丰包下了整个酒吧,儿时好友,大学同窗,全都聚到了一起,李沛丰热完了场子,程瑾澜作为寿星公,被起哄上台,她粤语讲得不好,但偏爱粤语歌,那一阵很爱听Eason的《无条件》,她最喜欢这首歌纯钢琴伴奏那版,台上正好有一架钢琴,施燃上台给她伴奏。
歌缓缓唱到最后,手机震动响起,程瑾澜不想接,但在震动停下的前一秒还是按了接通,拿着?手机下了台。
李沛丰喊,“哎,程二,你去哪儿,就你这个嗓子加上施燃的琴,简直是艺术大师的水准,一首怎么够,再给我们来一首啊。”
程瑾澜头也不回,“大师去接个电话,你们先唱。”
“在外面?”电话那头的人问。
程瑾澜推开门到了街上,夜晚的空气很好,没了白天?的燥热,风中多了些清凉,她顺了顺被风吹乱的头发,声音里全是开心,“对啊,江姜他们过来了,在外面聚一聚。”
你不陪我过生日,总有人陪我过生日,我还过得很开心。
“施燃也在?”
“嗯,在啊,我之?前过生日都是他们陪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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