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回应。
“Je t'aime。”男人低沉的声音犹如喟叹,即使早已预料过结局,那种伤痛也不会因为时间流逝而消磨,而是会日以继夜地叠加。
亲眼看着爱人死亡,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事。
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少年的眼角滑落,他听见了阔别世界前最后一刻的声音。
“……”
用作场景的房间久久没有声音,直到弗兰克喊了结束。
很多旁观的演员都已经被黎谱带入情绪,凝着神色,闪着泪光,大有一种这个气氛今天就要一直压抑下去的架势。
直到过于低沉的氛围被躺在床上的少年打破。
“能不能……扶我一把。”
白高兴躺得挺久,拗姿势拗得很辛苦,“腿麻。”
黎谱第一时间伸手将少年拉了起来,并贴心地将手掌抵在他的背上用作倚靠,“还好吗?”
稍微压低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近在咫尺的呼吸让白高兴一个激灵绷紧腰背,“还、还行。”
他试图躲开男人的手,可下肢的麻感和腰部固定一个姿势太久的酸软让他无能为力,龇牙咧嘴地试着动腿。
弗兰克开始催促:“白,你那边结束了就到这边来,黎还要拍房间空置之后的剧情。”
诺亚本身就是逃出来的,很多人一直在找他,阿多尼斯一直保护着他的消息,他死去自然也没人知道。没过几天,阿多尼斯为诺亚举行了简单的葬礼,只有男主和女主参加。
这一幕早就拍完了,现在弗兰克要拍的是阿多尼斯为诺亚收拾遗物的细节。
白高兴每动一下,就感觉自己腿部像有千千万万个信号在颤抖,是电视机花屏的感觉。
他忍不住闷哼出声,下一秒眼前一花,整个人腾空而起。
黎谱稍掂了掂,把人更往里抱了一下,“我带你过去。”
白高兴下意识搂住黎谱的脖子,却在发现这样根本和他计划的远离相悖,接着松了松手臂,后仰了些许,头也忍不住别了过去。
黎谱步伐一顿,视线微垂,从这个角度,能很清晰地看到湿红的眼尾,以及还未完全干涸的泪痕。
他握在腿弯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接下来就只用围观了。白高兴坐到场地的一角,看着黎谱把后面的戏份演完。
心底空落落的,越看,就越觉得不舍。
他呆呆地托着脸,脸上被冰凉的东西抵住,是达伦递过来的冰咖啡,“怎么,演戏演入迷了?”
白高兴接过瓶子,“没有,就是看看专业人士的演技。”
达伦眼睛一亮,“你也想来当演员?”
白高兴:“啊这倒没有……”
话音未落,达伦就说:“那更好了!省得黎在片场老是提你,我说干脆把你绑过来算了。”
“提我?”白高兴一愣,想不出黎谱到底会怎么提他。
“对啊,就比如说吧。”达伦想了想,把他看到黎谱一直盯着手机,就问他在干嘛,结果回答说在看菜谱的事告诉了白高兴,“说要做你爱吃的菜。”
除了这个,还有提到他喜欢什么,这边有什么特色美食之类的。
白高兴忍不住笑了出来,心底的怅然因为这段插曲消散了不少。
他再度看向房间内高挑深沉的背影,脑海中浮现出跟对方相处时的情景。
喜欢这种感情实在有些折磨,从鹦鹉到人,他跟黎谱在一起的美好回忆已经很多了,他应该感到满足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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