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都只能待在这村里。
可这村里的人都是看村长办事的, 村长带头说不迁, 要求赔偿款加20个点, 要不就全村一个都不会迁, 那些村民就没一个敢签同意书。”
佟谨闻言皱了皱眉,“那突破口就是村长了。”
佟谨边跟几人聊着谈判过程的事,边往村口方向走, 然而他们人都还没走到村口,就被几个当地的村民拦下。
“又是你们?我们村长之前说得很清楚了,你们要是能答应就直接把合同带来,要是不答应,就直接滚!这里的房子都是我们的祖屋,连祖先祠堂都在这,这是你想征就征的?”
征地的人几乎每天来一次,现在村民都认得他们样子了,别说拒绝谈判,现在连进村都不让进。
此时佟谨一个生面孔的女生白白净净跟在后面尤为显眼,村民扫了她一眼,不屑嘁笑,“哈,你们还找个婆娘来谈?一个女人不待在家煮饭带孩子跟来凑热闹干嘛?找闲吗?”
随后大喊道,“我们不跟女人谈判!滚回去吧!”
佟谨眸色稍冷了些,农村里家家户户重男轻女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这个定律她自懂事以来就知道。
像她以前村,虽然油水不多,但每年每户按人头都能分得一些分红,钱不多,但聊胜于无。
可村里在她出生那年就由村长定了新规定,后面出生的,只有男丁能记入村里人口,而女的不算。换句话说,就是以后只有男丁能分钱,女的一分钱没有,且外嫁出去的女人也没有资格继续分钱。
规定刚好卡在她出生前一个月,所以他家自她出生后知道是女儿那一刻,就不待见,觉得生了个赔钱货。
村民的话说得难听,乡镇政.府和外包公司的人面色难看地看向佟谨。
佟谨没有现场跟对方起争执,甚至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跟外包公司的人说道,“你们继续你们的工作,我周围到处逛逛。”
几个男人表情都有些尴尬,面面相觑,只能提醒佟谨别逛太远,村里偏僻,啥人都有。
佟谨先是在村外围兜了一圈,看见村外头还保留着一片农田,此时正值农忙时候,可田里割麦子的,却没有一个男人,有些妇女甚至还背着小孩在田里干活。
佟谨皱了皱眉,在北城这样的超一线城市,没想到还有一条重男轻女到这么极端的村。
她走到田边,一个看上去三十出头的女人正坐着歇息,佟谨走过去,问,“冒昧问一下,你们都是钟村人吗?”
女人看着佟谨一身白衬衫黑西裙,立刻警惕,“你是征地的人?”随即挥手,“你有事就去找村长,跟我们这些女人说没有用。”
佟谨顺势接话,“我这就是来这想找村长的老婆来帮我带带路的。”
对方白了她一眼,“村长老婆?都八个多月的身子了,怎么可能还来田里,都在家里供着了。”
两人没多聊,女人便继续下田去了。
佟谨又这样沿路随机找了几个人闲聊两句,得到的信息拼拼凑凑,发现村长家似乎跟村里的风俗不太一样。
村长有一独女,刚上高二,很是受宠,但学习不太好,村长便想过了高考后送女儿出去留学,此时已经开始物色学校。
而村长老婆阿冬嫂,年前得知怀了二胎,因为是名高龄产妇,自从怀孕以来就没下过农,连门口也少出。村长还请了村里的阿婆到家里去照顾一日三餐,乍听之下,女性在村长家的家庭地位可不低,甚至跟村里别的状况有天壤之别。
佟谨在村外兜了一圈,重新走回村头时,征地的人都不在,应是去村委谈判了,那些声势浩大的村民也不在,或许是去围观谈判去了。
佟谨想了想,一个人径自走进了村。
下午三点多,日头正盛,但村里小路窄,且大树多,倒不觉得闷热。
佟谨刚进村没多久,意外地接到了蔺驰的电话,她以为是她早上提交的报告出了什么纰漏,便急急地接起,“蔺总,您找我?”
“嗯,你现在在项目那块地皮那?”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