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珠想,为何这股戾气,又不知不觉地翻涌上来。
自打出现在扬州,他就有些看不透太子。
他的身上,似乎存在着某种奇怪的……
“阿珠。”
太子的声音由远而近,其身影出现在门外,笑嘻嘻地朝着贾珠走来,“你可算是来了。”
贾珠抬头看着太子,“你都湿透了。”
太子有些无所谓,“方才来时,孤嫌弃他们撑伞太多事。”
贾珠:“那保成就自己撑伞。”
太子:“也就只有你会这么说。”那话听起来,也不像是生气。
“那殿下罚我。”
贾珠挑眉,起身拖着太子去屏风后换衣裳,“你的身体都这么冷。”
“其实在雨中走走,也是好的。”
太子笑嘻嘻地和贾珠说话,言语间门透着一种异样的兴奋。
贾珠脱掉太子湿透了的衣裳,漫不经心地说道:“杀得痛快吗?”
太子有些黏糊糊地将脑袋压在贾珠的肩头,顺势将他的衣裳也弄湿了,“阿珠怎么看出来的?”
“你的眼。”
还透着凌厉的杀气。
贾珠将衣服丢到地上,上手开始扒拉太子的里衣,太子却是抓住了素白的里衣,摇头笑着,“阿珠,就这么直接可不成。”
“你受伤了?”
贾珠的语气立刻有所不同,见太子不肯脱衣服,就立刻动手。
两个人在屏风后呼哧呼哧生风,就片刻,允礽无奈地说道:“没受伤,孤的身手就这么不堪吗?”
“这可说不好。”
贾珠执意扒下了太子的里衣,皱眉盯着他后背上的淤青,这的确不算严重,就是大片的淤痕在他的身上,瞧着令贾珠刺眼。
他的手指摸了摸,叹气着说道:“虽然,保成想做什么,我也没打算拦着。可是,你要是再继续这么发疯下去,那我就自有我的做法了。”
“阿珠的做法,是什么?”
“殿下何不猜猜看?”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打着哑谜。
贾珠擦了擦太子身上的湿痕,又帮着他换了干净的衣裳,两人正在说话间门,玉柱儿就适时地在外头叫道:“殿下,大人,奴才已经让人准备好了热水。”
贾珠看了眼太子,手掌落在他的身后轻轻一推,“还不快去?”
“阿珠也一起来。”
太子将贾珠也带到了浴室去,那蒸腾的热气与不小的池子,令贾珠沉默了片刻,“这三年知府,能整下来这许多雪花银?”
“不然,他何必这么担心自己的乌纱帽?”
太子懒洋洋地脱掉刚才被贾珠亲手换上的衣物,迈步走进了池子里,“快些下来。”
贾珠入了池,隔着雾气,有些看不清楚对面的太子到底是何神情。他擦了擦脸,随意地说道:“殿下,你想做什么?”
“阿珠猜到一些了罢。”
“但,不是全部。”
贾珠看得出来太子想做什么,只是这有些冒险。而且,如果要能成事,那需得是在许久之前,就已经一步步埋下后手。只靠着初到扬州的根底,是绝对不能够的。
……这说明,太子在许久之前,就已经有所筹谋?
那,又是在多久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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