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乱跑。”
贾珠看了他一眼,“你本就是京官,还好些。可我还得回去。”
他要是整日都呆在京城内,又算是什么事?
格图肯压低了声音,“这些刺客被抓住时,从他们的身上都搜出来了了不得的东西。万岁爷必定震怒,眼下不管是谁,都不能做那个出头鸟。你要是真出城去,回头被人参你一本畏罪潜逃,就算只是胡诌,也会叫你脱层皮。”
不管是真还是假,能够减少麻烦,那还是尽力为之为好。
贾珠本来就因为和太子的关系惹人关注,只不过因为后来东宫手段狠,已经叫人许久不敢打扰贾珠,再加上他远离京城,在外做官也就没什么风声。
可这一回事态紧急,贾珠在其中牵涉过深,为了让他能够避开麻烦,这一道嘱咐来得及时。
贾珠耳边听着格图肯的话,却是感觉他的声音忽远,忽近。
耳朵内的鼓膜突突跳动,牵连着头皮的神经也紧绷起来,带着隐隐的刺痛。贾珠有些听不清楚格图肯在什么,只是含糊应了声。
格图肯听着他的声音不对,低头看他,“你可是哪里受伤了?这声音听着,可有些不对。”他这几句话是凑近了说,所以又勉强能够听得清楚。
贾珠抿紧了唇,疲倦地摇了摇头,“不是,只是……”
他握紧剑鞘,沉默了下来。
直到格图肯再问他,贾珠才道:“我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这强烈的不安,压得贾珠的心口难受得很。就仿佛一块大石头,狠狠地堵塞住心头,让人连说话都费劲,四肢很是酸软无力。
他的身体微微摇晃,险些要站不住。
何尝奇怪?
他已经许久,许久没有这种怪异的感觉。只有当他高烧不退,身体痛苦时,贾珠才会有这种空荡荡,软绵绵的无力感。
仿佛哪里都不对。
仿佛哪里都存在着问题。
贾珠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情绪应当是惶恐。
这一切已经解决,为何会有这般剧烈的后怕恐慌?
他分明亲眼看到了利索走到御驾边上的太子,也看到了那戒备森严的队伍入了皇宫……
贾珠捂着心口,倒退一步倚靠在墙壁上,已经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软倒下去。
他大口大口呼吸,只感觉一口气喘不上来。
眼前到处都是白光,心声狂跳得很,仿佛一道狂乱的曲调,令贾珠痛苦不已。
他死死抓着心口的位置,恨不得将剧烈疼痛的心给挖出来,却只能被迫感受到痛苦的煎熬。
格图肯吓得魂飞魄散,几步跑过去,搀住险些栽倒在地上的贾珠,却发现入手的感觉透着冰凉,他一把抓住贾珠的手掌,只感觉都是湿冷,浑身都在颤抖。
在看到贾珠血色全无的脸庞时,格图肯失声叫道:“贾珠,贾珠,你莫吓我!”在他叠声的呼唤下,他身后的侍从急忙赶来,七手八脚地将浑身无力的贾珠搬上了马车。
贾珠伏在车厢内,耳边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
被咬得渗血的唇,几乎是他身上唯一一点鲜亮,看得格图肯胆颤心惊,在催促着马车赶紧去医馆时,他似乎听到了细弱的声音。
格图肯连忙趴下来,将耳朵贴近,“贾珠,你想说什么?哪里痛?该死你不是没受伤吗!”
“……保成……受伤……”
贾珠喃喃。
他不知自己说了什么,也不知道格图肯在焦急地回他什么,在痛晕过去前,他的手指挣扎着,好似想抓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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