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就想站起来搀扶她,被她顿了顿拐杖,“自己的伤势还没好,就别随意走动了。这要是再出了什么差错,难道还要在床上再躺着一个月吗?”
贾政坐在原位上,一动也不敢动。
贾母坐了下来,声音里带着少许疲倦,“老二,你和我说实话。你清晨和珠儿闹出来的这一场,他说的话,真的只有那些吗?”
“……母亲……”
“我要听实话。”
贾政干巴巴地说道:“那孽畜言道,他已经发誓要么娶意中人,要么终身不娶。因他无法与意中人在一处,故此生绝不会娶妻,也不想因为自己的身体拖累他人。如果家中决意要逼迫他成亲,那他……”
他顿了顿。
“那他希望我将他逐出贾家。”
“荒谬!”
贾母厉声骂了一声。
贾政咬牙,“母亲说的是,儿子也不知道这孽畜的想法是从何而来,这可太过荒唐……”
“我说的是你们两个。”
贾母一拍桌面,显然怒不可遏。
“珠儿说的话荒谬,你的做法也甚是荒谬。他都能说出这种话,你居然半点都没当一回事,还想着强行为他安排,贾政啊贾政,你是真的想闹得荣国府成为一场笑话吗?”
“儿子没有……”
“你没有,那我怎么听说,你让你的好媳妇去安排这件事呢?”贾母沉下脸,“我是老了,不管事了,可我没聋,也还没瞎!”
贾政:“母亲,贾珠这般作态,就分明没将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难道您是想要我顺着他的话去做不成?”
“那他真要你驱逐他,又该如何?”
“这不可能。”
贾政断然说道。
自古将落叶归根看得如此重要,离开家乡的游子到死都想要回归故土。而姓名姓名,姓氏归属于世家,又是何等重要的事,世家门第能够靠着一代代传承,可不就是姓,可不就是血脉?
贾珠要是被剥夺了贾姓,他哪怕死了都是个孤魂野鬼,谁给他供奉,谁给他祭祀?
这是一桩极其可怕的惩罚。
这才是贾政听到后勃然大怒的原因,他认定贾珠在威胁他。
“都这么多年了,你还看不懂你的儿子吗?”贾母斜睨了眼贾政,失望地说道,“你听到他这么说时,第一反应却居然是他在威胁你?那他怎么不用其他的威胁你,偏偏是用这个?”
“母亲,您怎么……”贾政显然没想到贾母是这个态度,“我要是真的给他定亲,他还能反了不成?”
贾政就好像陷入了一场执拗的怪圈,翻来覆去都只会说这么几句话。
贾母没再理会他,反倒陷入了沉思。
贾珠不喜婚娶这件事,可不是新鲜事。府上好几次打算为他相看,都被他避开了去,那时候,贾母就已经有所感觉。
可直到她听到贾政说的话,才有些奇怪的恍然。
贾政认为贾珠是在威胁他,可这不见得是威胁。贾珠说的,或许是真的。
然正如贾母所说,为什么不是别的,偏偏又是这个?
一旦脱离了贾府,贾珠会失去贾府的庇护,可他和太子交好,也无人能欺负了他。
贾珠是为着这个态度嚣张的吗?
不,他不是这样的人。
哪怕他真的脱离了贾府,可贾珠的性格也毅然会帮助家人,不可能弃之不顾。
这看起来对贾家没什么影响,对贾珠的影响也不大。可仔细神思,当真,对贾珠没影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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