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禔坦然说道:“我此次前来,是为私事。”
贾珠看向大皇子,尽管在黑夜中,他看不清楚他的模样,可仿佛在此时能够看得到大皇子脸上的兴味盎然。
“以我之见,若是大皇子亲自去找太子殿下,也未必没有效用。”贾珠淡淡说道,“如此绕了一圈,不怕反倒没有效果吗?”
“对其他人,或许。对你,不会。”
允禔笑着摇头,“何必再来无用功?我去找保成,他若能听得进去也就罢了,倘若不,那岂非是自找麻烦?”他摸着自己的下巴,带着少许无奈,“太子可从来都不喜欢旁人关注太多。”
贾珠犹豫了片刻,不自觉地摩/挲着手里的残卷。
他方才去拜见徐柳青,是为了手中的残卷,也是为了别的目的。
然被大皇子说的话一打岔,就已经全然忘了。
“……大皇子,我并非不信你的话。”贾珠抿着唇,“然,这事你都发现了,皇上,与太子殿下,难道对这般言行没有任何察觉吗?”
大皇子似乎不自在地挪动了下/身子,迟疑着说道:“保成是怎么看待自己的行为,我倒是不怎么知道。不过阿玛……”
允禔的确和康煦帝聊过此事。
这是在数日前。
允禔入宫拜见惠妃,正巧,康煦帝也在惠妃的宫内,父子两人既是相见,惠妃也乐得给他们说话的空间,便说要去亲自下厨,为父子两人做膳食。
允禔再是清楚不过,额娘的手艺顶多只能算得上还行,到时候去了小厨房,真正动手的定然还是厨娘。
惠妃出去,不过是为了让他们能说说话。
康煦帝懒洋洋地笑道:“保清,你这些天瞧着,倒是瘦了一些。”
允禔:“阿玛,我都瞧着我有些发胖了。福晋总说我吃得少,天天变着花样给我做东西,我着实吃不下了。”他看着虽是埋怨,却也是欢喜,康煦帝自然是看出来了。
皇帝笑骂了一句,“既是不喜欢,何必笑得如此高兴。”
允禔轻轻咳嗽了声,严肃了脸色说道:“孩儿没有。”
“福晋担心记挂,也是应该的。”康煦帝不紧不慢地说道,“毕竟,你之前险些受伤,有媳妇把你一直记挂在心,你就偷着乐吧。”
允禔无奈,险些要捂住自己的脸,“阿玛,就别说了。险些受伤,那便是没有受伤,再说了,真正需要在意的人,可不是我,而是保成。”
康煦帝端起茶盏,不紧不慢喝了一口。那袅袅茶香微微飘散着,叫人好似被这茶香味给洗涤了般,“说什么呢?保成这不是好端端的嘛?”
皇帝说到这里,还笑了起来。
“那日他英勇杀敌,朕倒是不知道,他的身手已经如此不错。”
康煦帝所遇到的刺杀,在事后掘地三尺,再没有找出半点阴谋诡计,纯粹只是一个发了疯的人,再加上交接不力之事。
这在过去很少见,但并非没有。
康煦帝根本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哪怕和允禔提起来时,都带着少许漫不经心。
“阿玛,保成似乎有些,操之过急?”大皇子含糊地说。
他不可能当着康煦帝的面说觉得太子杀性太重,这岂非是当面质疑皇帝的重要?
若是为了君父,自然是杀了多少人也不为过。
允禔可不想让自己陷入这般逻辑怪圈。
康煦帝看了眼允禔,并非不明白他的意思,他悠悠说道,“太子有时,对在意的人或事,的确是有些过分。然就这么看来,他也并没有逾距。”
康煦帝这话,确实叫允禔有些心里发毛。
什么叫不算逾距?
允禔是曾跟着康煦帝去过战场,也见过杀戮的,他自己甚至曾经亲手杀了几个敌人,并且也非常希望能够再次出现在前线。
可饶是如此,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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