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他们谈到了四处的乱象,也谈到了前太子的死,更谈论了新皇上位,同时,也叽叽喳喳地问起了“贾珠”真要出海云云的话。
贾珠被迫塞了一耳朵关于先太子到底是怎么惹起腥风血雨的事,又听闻他是死在一场刺杀里,各种乱七八糟的杂事被这些学生们说出来,又汇聚成了这场有些奇怪的交谈。
这当然奇怪。
首先,女学生,其次,他们谈到了先太子的死亡,那就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老皇帝在太子死亡后没多久也去世了,听说是被太子给气死的。
……听说,听说,又是一场听说。
贾珠只觉得脑袋胀痛得要命。
他想更加听清楚这场对话,却发现他的意识逐渐模糊,在远离了“梦境”后,他猛地沉入周公的邀约,没再醒过来。
然后,第二日,也没醒来。
他半夜发了高烧,是在凌晨时入内的许畅检查才发现的,吓得他连滚带爬去找了王夫人。
让贾珠的高烧降下来,花了大夫不少功夫,毕竟烧得有些反反复复,他第二日根本没什么神智,直到第三天才稍微清醒些,但也时常在睡觉。
连着上值的日子,都给贾珠睡过去。
直到某一天,他的骨头总算不再烧得慌,连躺着都不那么难受时,贾珠的病才算是好转了些。
他半睡半醒地躺在床上。
这张床在过去这些天,都仿佛成为了他的巢穴,就连初来乍到的黛玉都曾忧心忡忡地来探望他。
这叫贾珠有些惭愧。
他心知这场突如其来的高烧与夜半的梦有关,可是每一个人都以为他是因为长途跋涉才高烧不止。
这叫贾珠有口难开。
那个梦好生古怪。
后半段……根本不可能是太子的记忆,他是说……太子那时候已经死了,不是吗?就连那时候的贾珠也都年纪不小了,怎可能会“看到”这些?
系统什么屁话都不说。
安静得古怪。
不过,身体恢复的感觉,总好过那几日一直烧得难受。
贾珠在被褥下舒展着身体,好几个汤婆子还放在四周,哪怕是春日,他的脚趾仍是冰凉,总需要这些外力的帮助。
他翻了个身,含含糊糊说了什么。
“没门。”
贾珠愣住,他睁开一只眼,又猛地闭上。
继续嘟哝。
“孤说没门,阿珠听到了吗?”
一个娇蛮任性的嗓音再度响起,贾珠感觉自己的被子被扯了扯,这才不情不愿地彻底睁开眼。
床边站着一个人。
“……殿下怎么在这?”
贾珠露出一个完美的假笑。
太子朝着他露出更加完美的笑容,尽管那笑意看起来非常虚假,“阿珠不如和孤说说,‘希望保成不要知道’这话是怎么回事?”
贾珠见躲不开,只得小心翼翼地说道:“……就,字面上的意思?希望你别发现我生病了。”
太子气呼呼地在贾珠的床边坐下。
贾珠的心不由自主地快了一拍。
这也不能怪他。
谁让太子坐下来的姿态,和梦中的男人有七八分相似的。虽然他们的年纪大不相同,可到底还是同一个人。
贾珠干巴巴地说道:“太子从行宫回来了?”
“有趣。”太子冷冷地说道,“是谁和孤说,这身体虚弱只是个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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