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如果一个朋友会时时刻刻记挂着贾珠,如果一个朋友让他遇险时毫不犹豫地抛弃自己,如果一个朋友喜欢和贾珠有超过任何身体接触的亲昵……
那是否,从一开始,判断错误的人,是贾珠自己呢?
贾珠摇摇晃晃地下了床,他的脸色无比苍白,叫郎秋一下子慌了神,“大爷,大爷,你一天没吃东西,现在可没力气……”
郎秋的话似是有些迟了,贾珠的确虚软得没力气,一下子软倒在地上。
他闭着眼躺了一会,感觉到有人试图搀扶着他,喃喃地说道:“郎秋,且莫要管我,让我在这里躺一会就好。”
“那可不成。”
太子的声音淡淡响起来,“虽不知道阿珠为何这么喜欢地毯,可你要是喜欢这个质地,便让你的床榻都铺满这些好了。可想躺在地上?这个怪癖还是快点戒掉的好。”
太子的声音一连串地输出,让贾珠连抬起眼皮的动作都失去了一点动力,甚至想捂住耳朵避开这聒噪。
好一会,贾珠被太子搀着在床榻边坐下,挨过那一场眩晕后,才缓缓睁开眼。
彼时,太子正吩咐郎秋,“去叫厨房准备些东西,清淡点,一点荤腥都不行。”
郎秋有些担忧地看了眼贾珠,低头退了下去。
太子敏锐地眯起眼,看向坐在床边的青年,狐疑地说道:“方才在我进来前,你们在谈论关于我的事?”
贾珠慢吞吞地说道:“郎秋不该与我说起太子过来的消息吗?”
太子摇头,“若只是这么简单,你那书童郎秋为何要这么看我?”
贾珠假装不解,“我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太子大步走到贾珠的身边,手掌亲昵地搭在贾珠的肩头,抱怨地说道:“得了吧,阿珠,他早已经过了那个害怕我的时候,难道他在隔了好几年,又被重新点燃了关于我的畏惧?”
他的脸上带着假笑,“孤可没对他做什么吧?”
是,太子是没对郎秋做什么。
贾珠闭上眼,声音软绵,还带着少许疲倦,“殿下昨日,今天前来的原因,是为什么?”他轻声细语的,“正如月余前,太子匆忙而又去,又是为了什么?”
贾珠重新睁开眼,看着太子的眼神却是炯炯。
“殿下有答案了吗?”
太子漆黑的眼眸落在贾珠身上,眉间有些困惑,他似乎拿捏不住此番贾珠如此咄咄逼人的缘故。他可没想到,贾珠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却是问起这个……
等下。
阿珠这个反应,难道是……
发现了?
太子在知道贾珠喜欢他之后,却隐忍到今日,一直没有主动提起的原因,非常简单,一来他不想影响到贾珠的科考,二来是此事到底惊世骇俗,倘若他们说开,太子担忧他们无法掩饰得好。
他从未如此体谅人,怕是把这辈子所有的耐心都用在了贾珠身上。
……可如果这是阿珠自己发现的,那也怪不得他主动了吧。
允礽的眼神如同捕猎的野兽般紧紧盯着贾珠,到他的嘴唇,再往下看贾珠的身体,四肢,那如同针扎般的感觉,令贾珠有些不自在地扭动身体。
他仍有些不习惯太子这种眼神。
好似要将什么东西生吞活剥,透着赤/裸裸的直白。
他怎么会……
是了,太子殿下的眼神从来都带着别样的滚烫,他为什么一次都没感觉?贾珠有些恍惚,他怎么会一点都没发现呢?
……那些错误的猜想,如今来看竟显得他有些愚笨。
这种浓烈的眼神……太子每每看他时,总会最先落在他的嘴上,然后才是其他。
贾珠怎么能将这每一次掠夺的渴望,都一心一意当做是朋友的凝视?
那些细小的猜疑,在太子直白到赤/裸的注视下,几乎如潮水冲垮了高高的围墙,如同狂暴的潮水一瞬间席卷了贾珠,让他的理智岌岌可危。
他几乎在那一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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