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竖起来的隐刺也随之软化,无可奈何地说道:“可保成知道,我不是……我做不到。”
啊,正因为他是贾珠,正因为他做不到……
所以允礽才这么生气呀。
他恨不得将贾珠束缚起来,将他的四肢困在床榻方圆间,令他的每一处都只能被锁链给缠绕,叫他插翅也难飞,就连离开也成了奢望。
允礽知道他可以。
他做得到的。
只要他想,他随时随地都能让贾珠“死去”,从此世界上再没有贾珠这个人,也不会让他再被卷入计谋中,不会遇到任何危险,只要他一直生活在他的庇护下,令谁也不知道他的存在……
太子的心口狂跳起来,带着难以忍耐的焦躁。
他可以,他当然可以……
他越是这么想,脸上就越是面无表情,带着一种可怕的冰冷坚硬。
直到……
直到贾珠冷不丁地触碰着他,温凉的手指在太子的脸上抚摸,这令允礽反射性地抓住贾珠的手掌,而与此同时,他也感受到了这手指的僵住。
允礽收拢用力,不让贾珠有逃跑的机会。
只是贾珠看起来也不像是要逃,他看起来更像是……
有些为难。
贾珠抿着唇,“殿下,我……”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太子粗暴的声音打断。
“阿珠不是怕我吗?”
允礽直视着贾珠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道,“从醒来到现在,阿珠不是一直都在逃避我,不愿与我靠近,不愿看着我?”
“……那不是怕。”贾珠的呼吸破碎了一瞬,带着隐忍的颤栗,“是羞耻。”
他的睫毛微颤,最终,视线缓缓抬起,落在太子的眉心。
“殿下,此事,我深以为耻。”
太子盯着贾珠的双眼,仿佛不能理解刚才听到的话,阿珠刚才说了什么?羞耻?他的视线下意识跟随着刚才的话就往下一看,贾珠在意识到他的眼神到底落在那里后,下意识就扯走了自己的手指,尴尬地避开了去。
太子沉吟了片刻,“孤不觉得哪里羞耻。”
贾珠干巴巴地哈了一声,“保成当然不知道,毕竟躺在那里任由人宰割的不是你。”
他说这话时,声音又急促又轻微,显然是害怕被人听了去。
可太子却满脸疑惑,他欲要发泄的火气被贾珠打断,可殿下看起来也没有真的恼怒,只是用一双漆黑的眸子困惑地看着贾珠,“任由人宰割?”
贾珠心头的火苗猛地腾升,他死死咬住牙,免得那种火气从牙齿里挤出来。他不该如此,允礽只是为了给他帮忙,方才……这件事上,真的倒霉的人应该太子,毕竟还连累到他必须施以援手,可贾珠几乎无法克制心中那种大喊大叫的欲/望。
羞耻,当然是羞耻。
哪怕是这般,他还是无法克制那种颤栗的痉挛。
他被剥开,被迫袒露,露出最丑陋的一面,独独在他喜欢的人面前,那该死的,愚蠢的欲/望……贾珠理所当然应该憎恶这一次的事情,他本应该……如果不是在回忆之时,又徒然而生那种快慰满足的喟叹!
贾珠不是对太子生气,他是对自己生气。
对那个屈服于本能,屈服于药物的自己憎恶不已。
太子微蹙眉头,似乎意识到贾珠的情绪不对劲。
心里那些咆哮的念头,因为贾珠的主动靠近,反倒是削弱了不少。
他在心里轻哼了一声,为自己没救了的底线,而后反手扣住贾珠的手腕,就将他往房间里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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