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贾珠嫌弃非常,却又不能将人赶出去,只得无奈地将房间让给他,他跑去偏房睡了。
第二天秦少尚吐得半死,叫贾珠开始后悔。
早知该连夜打包送回去。
他拖着秦少尚的后衣领给人丢到木桶里冷静去了。
过了两天,秦少尚又人模狗样地上门来,给贾珠亲自递了请帖,他们两人的婚期,就定在两个月后。
一想到那会秦少尚脸上的笑意,贾珠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真好。
两情相悦的人能在一起,怎么都好。
不过,大皇子的婚期是不是也快到了?他记得府邸快要落成了,等建筑完成后,大皇子便也要开始完婚……到那时候要如何随礼……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贾珠总算昏昏睡着了。
这回他睡得异常深沉,总算不再被梦境所扰。
可惜的是,他睡得香甜,可他的梦中人……
便不是这样了。
…
毓庆宫内,灯火通明。
太监宫女急忙地来回走动,可声音却是非常轻缓,殿宇内静得不可思议。
允礽大汗淋漓,铁青着脸色坐在床边,那浑身的寒意叫人发颤,谁也不敢去打扰这位看起来犹在梦魇的殿下。
难得一见这位殿下如此暴怒,如同凶煞的玉面恶鬼。
过了好一会,太子才缓缓捂住脸,像是在发抖。
宫人一惊,想动,却又不敢。
他们看不透殿下的神情,便也不知,那不是畏惧,恰恰相反,那是难以遏制的颤栗快意。
他在忍耐。
于一种无名的疯狂里醒来,允礽止不住想要杀人的欲/望,这种想法莫名其妙,却又不是无法压制,因为这时常有之。
——时常。
允礽逐渐意识到,他的梦,那些梦魇,有时未必只是梦。
那或许是某种预兆,又许是另一种可能……
他在梦中所见之人,所看之事,未必不会发展成那般。
只是太子一直将那当做是梦。
因为梦里,没有贾珠。
不管这梦再是凶残,再是怪谲,没有阿珠的存在,便意味着这纯粹是个怪诞的梦。
因为允礽的身旁,不可能没有贾珠。
这是天经地义,也是理所当然。
这是允礽的“理”。
为此,允礽从来都没有于梦境迷失过,纵然再是疯狂怪异,可他始终知道那是假的。
但这一次,在梦里。
在一场杀戮之中。
脏污的黑暗里,滋长着妖异灿烂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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