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恹恹地将糖丢给贾珠,贾珠将糖给剥开,绕到太子跟前,反而又塞回到了他的嘴巴里。
允礽皱眉,“这么甜。”
汤斌这个老不修的肯定自己也喜欢吃糖,还是吃这么甜的糖,怎么不早点甜得将他的牙齿全部都掉光呢?
太子有些恶意地想。
曹珍和格图肯的眼角抽/搐,只觉得汤斌这个老顽童可真是的。他们一个两个埋怨汤斌,到底是将糖给慢慢吃了下去。
太子的脸上被糖鼓起了一个小包,尽管嘴里吃着甜,可是他的脸上并不是非常高兴,微蹙的眉头好似能一座小山丘。
太子没走,几个伴读自然也是没走。
允礽一脚踩在了椅背上,颇为心烦意乱地说道:“太皇太后身体不适,太医说,若是再过几日还是不能醒来的话……”
太子没有说完,但这后续的话,他们自然也都知道。
贾珠清楚,如果不是太子很烦躁,他是不会将这样的话说出来的。他站在太子的身后,一只手按在太子的肩膀上。
曹珍的嘴巴蠕动了下,似乎是想说什么,“……殿下,如果太皇太后真的很痛苦,那其实……”
他的话还没说完,猛地刺过来的寒意,就叫曹珍不敢再说。
太子阴冷地说道:“这话要是在阿玛面前吐露,纵是孤都救不了你。”
曹珍一巴掌抽在自己脸上,力气甚重,直接抽得红肿起来。
“是我失言。”
太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这才在贾珠的按捏下垂下眼。
贾珠其实并非不赞同曹珍的话,毕竟身为病人有时过于痛苦,或许他们心中是希望早些离去。可是对于留下的亲人而言,哪怕还有一丝希望,又怎可能愿意叫父母亲人离去?
康煦帝如此敬重太皇太后,此时可并非能忠言逆耳的时候。
许是因为曹珍这话,太子失去了说话的兴趣,不多时就起身往外走。见贾珠没跟上,这才有些不耐烦地站定,“阿珠,怎不跟上?”
原本要留下来和曹珍说几句的贾珠不得已朝着他点点头,赶忙跟了上去。
格图肯怒视着曹珍,压低声音,“你是发什么疯?这会说这些话,你觉得你很理智吗?”
曹珍烦躁地说道:“我当然不是。我只是……我家中便有长辈如此,他临走前非常痛苦,一直想寻死,可是家里头非常难以接受失去的痛苦,又苦苦求了他多留了半个月。你觉得这样便是好的吗?”
他见过那种痛苦,为了寻求解脱而拼命哀求的模样,曹珍再也不想看到第二回。
格图肯沉默了一会,捂着脸叹了口气。
纵然是天家,纵然是皇室,也有人力所不能为的事。
…
夕阳下,两道几乎并肩的身影在残红里交叠到一处,拖出狭长的暗影。
寂静的宫闱处,连带着半分蝉鸣也无。
只有燥热的夏意在空气里浮动,却更能叫人心烦意乱。
贾珠看着去往毓庆宫的宫道上,扯了扯允礽的袖子。
允礽没有反应。
贾珠又扯了扯,允礽才堪堪停下。
贾珠叹了口气,几步走到了允礽的面前,果不其然看到了允礽冰冷眼底的红色,那甚至说不清是潮气还是旁的,但与其相反的是,太子眉尾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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