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
贾珠咽了咽喉咙,只觉得异常干涩。
他将两床被褥盖在了两人的身上,将太子殿下抱进了怀里。许是这动作太大,允礽挣动了一下,贾珠下意识抱得更紧,一下子将太子的小脸压在了身前。
“唔呜……”
一声轻轻的呓语,太子在梦中气恼地磨牙,嗷呜一口咬了下来。
贾珠身体一颤,怎么……
他低低轻呼了一声,低头想要将太子的脑袋移开,可也不知太子在梦中哪来的力气,越是这样,越是紧咬着不肯松开。
贾珠难受得很,睡意都没了。
可不知怎的,方才浑身紧绷的太子殿下,身体竟是真的缓缓放松下来,一直冷冰冰的手指,也开始逐渐回暖。他的神态轻松,连方才的僵硬都无,好似从冰天雪地的困境脱离,含糊着呓语了几句。
痒。
贾珠用手背捂着嘴,忍过那奇怪的瘙痒。
太子却已经是彻底放松下来,好似脱离了可怕的梦,重新睡得安稳,就是死活都不肯松口。
贾珠:“……”
他不想承认这和自己有关。
可恼!
……太子殿下是不是咬人怪呀!
贾珠欲哭无泪,为了不叫自己更疼,只得更加侧着身子,保持着这个有些尴尬僵硬的姿势。他原本是打算等太子殿下更加放松,而后再悄悄后退,叫这个秘密彻底掩藏下来。
他总觉得……
这是不能被殿下所知道的。
也太过亲密的事。
尽管贾珠是这么想,可是这睡意来势汹汹,他都不知自己到底是何时睡着的。他一只胳膊搂着允礽,另一只胳膊垫在自己的额头下,就这么不太舒服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月色都悄悄偏移了少许。
睡梦中的允礽微蹙着眉头,长而微卷的睫毛颤抖了几下,好似轻盈的蝴蝶上下晃动,继而缓缓地睁开了眼。
他浑噩中,只觉得有些不对。
牙齿微动了动,好像咬着什么东西。迟缓的舌头舔了舔,细腻的布料叫允礽皱眉,半晌,眼皮再抬起一些,他才缓缓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何模样。
……他在作甚?
他正躺在阿珠的怀里,咬着阿珠……
从嘴巴这僵硬的感觉……该是过了许久?
允礽后退,许是这濡湿的感觉总叫人不适应,阿珠拧着眉头呜呜了两声,又忙被太子拍着后背安抚了下来。
他可不想把阿珠给吵醒了。
尤其是在眼下。
小太子一点困意都无,似乎连梦中的阴冷都别驱散,只一心一意地打量着那块湿透的地方。
他方才咬了多久?
是一直咬着睡着的吗?
允礽试探着用指腹摩/挲了下,许是那处皮肉紧绷了太久,实在是敏/感,被碰了碰,阿珠就颤抖着往后退,梦中都要抬手捂住,似是有些可怜得紧。
太子的眼睛亮得惊人,就宛如兽瞳盯住猎物,死死凝视着阿珠的一举一动。
这……不能怪他,是吧?
是谁叫阿珠把他挖出来的?
昨夜睡前,允礽为了不叫自己真的会在梦中伤了阿珠,可是苦心孤诣,折腾了又折腾,就是为了确保这被褥只能被人从外打开。
他自己是突破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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