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礽托着下颚看向窗外,“阿牟其为何不让我直接去贾府?”
“贾府眼下正在举办宴席,鱼龙混杂,你过去太危险。”福全下意识说道,“而且,人家是要相看,你过去算什么事呀?”
府上都是些适龄男子女子,倘若太子去了,将不少姑娘的目光吸引过来,岂非是叫这原本的目的达不到?裕亲王虽这些事情不上心,但还是不想破坏别人那有可能成事的姻缘。
毕竟他这位太子侄儿,可也十二岁了。
虽然岁数小了些,可盯着的人,也不在少数。
允礽歪着小脑袋,笑眯眯地说道:“阿牟其,相看什么?谁与谁相看?”
“自然是贾府上适龄的孩子罢,应当便是那个贾珠,还有他的胞妹?”福全皱着眉头,似是在回忆。
这本来就是他的福晋与他说的,但这些小事,裕亲王能记住个大概,已经是不容易了。
“毕竟快大选了,贾府此举,应当是不想叫府中的姑娘入宫。”
在裕亲王看来,此举是应当的。
不然家中兄弟在宫内行走,为太子伴读,姊妹却是入宫侍奉君上,将来若是诞下龙子,这其中的麻烦……那可真是三言两语说不清的。
滋啦——
裕亲王正说着,一道脆响,从对面传来。
福全下意识抬头看去,登时皱眉。
太子捏碎了一个精致的杯盏。
那碎片扎到他的大拇指指腹,却叫允礽连蹙眉都无,正面无表情地松开,任由着碎片跌落在地。
“保成!”福全立刻起身,正要为允礽检查这伤口如何,却看到太子摇了摇头,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扎到肉里的伤口,“不是什么大事,阿牟其莫要担心。”
他这动作,看得叫人心中发毛。
血珠连串滴落下来,将他的衣物染得有些刺目,屋内有着淡淡的血腥味。
就仿佛,方才还笑吟吟的小太子,一瞬便翻了脸。
裕亲王闻言皱眉,正想说什么,却看到门外守着的侍从敲了敲门,“公子到了。”
福全恍惚记起贾珠,压着担忧,“进来。”
于是侍从便推开了门,让跟在他身后的贾珠入内。
那的确是一位漂亮好看的少年,今儿许是宴席,穿得一袭大红的正装,连带着容貌也衬托得愈发艳丽,眉如墨画。
这少年方要欠身行礼,却不知闻到了什么,有些冒犯地抬头,一眼见到太子那手上正淅淅沥沥滴下来的血红,当即面上露出焦急之色,竟是顾不得礼数,几步走上前来,探身抓住太子那只受伤的手查看起来,“怎会受伤至此?”
贾珠一眼看到扎到肉里的碎片,当即连声音都艰涩了起来。
他的面色苍白,从怀里取出帕子,想要包住,却又盯着那碎片无处下手。
被他挡住了视线的允礽缓缓低头,旋即,小太子委屈地靠在阿珠的腰间,啜泣地说道:“阿珠,扎得我可疼可疼了,阿珠再不来,保成都要死掉了……”
贾珠又气又笑,“只是这样的伤口,何以至此?”
忙又请玉柱儿去请大夫过来。
这伤势可需要清理,这手边可没工具。
裕亲王喃喃地说道:“……不必叫大夫,本王的马车里有外伤药和工具。”
这道小小的伤口怎就需要找大夫了?
不对,保成你是怎么回事!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