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说道:“殿下呢?”
允礽便道:“我看一会阿珠,就走了。”
许是对殿下很是信任,即便没亲眼看着殿下离开,贾珠的意识挣扎了一瞬,又立刻沉沦。他的确很困,困到几乎睁不开眼,人躺到床上时,已是直接被睡意吞没。
太子坐在床边。
他并没有立刻离开。
他看着贾珠沉睡的模样,眼眸幽深,沉静的小脸上露出一种有别于平日的深沉,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半晌,太子探身,手指轻轻地落在了贾珠的脸颊。
一按,软下去了。
太子不知道想到了哪里,总算露出一丝笑意。
他又轻轻地掐了掐贾珠的脸,末了,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他来时坐的是贾珠的马车,去时,到了门口,自然是有人来迎接他。
允礽上了那辆极其低调的马车,王良跪坐在车厢的边上,轻声说道:“太子爷,万岁爷已经知道了您出宫的消息。”
是的,这一回,允礽出宫,是没有经过康煦帝允许的。
宫门口的侍卫也不敢真的阻拦太子殿下,再加上之前每一次都是顺利,由此也是放松了些。
可倘若康煦帝真的不知道,那太子的马车也不可能真的出得了皇宫。
因而,王良这里说的“知道”,意为皇上想要让太子知道的“知道”。
王良不知道这对天家父子到底是在打什么哑谜,将宫内传递出来的消息告知太子殿下后,他便安静地坐在角落里不动了。
良久,允礽不紧不慢地说道:“王良,你在孤身边几年了?”
王良轻声说道:“已经是三年有余。”
三年有余,在毓庆宫待着的时间还算是长。
可太子如今已是十一。
这毓庆宫,从来是宫内最喜欢,也是最害怕的去处。
万岁宠爱太子,对毓庆宫的赏赐从来都是最高等,不曾落下。而太子不是个刻薄的,虽然脾气不怎么好,可是为人大方,出手,阔绰,这本该是个好去处。
可偏偏,康煦帝对太子殿下的过分宠爱,叫殿下/身旁的人换了又换,能一直跟着太子的人毕竟是少数。在见识过了毓庆宫的更新换代速度后,想要谋求东宫内的空缺之人便越来越少。
可是再少,那也是多的。
谁不想,富贵险中求呢?
只是谁也不清楚万岁爷心中究竟是怎么个章程,这频繁的更换宫人,难道就能叫太子殿下舒适吗?可殿下也不在意,这身旁的人换了又换,能有几年的便算长久。
王良总觉得,万岁爷对殿下爱是爱。
却有时,爱得不太得当。
…
乾清宫内,得了太子回宫,正朝着这里来的消息时,康煦帝正在与人对弈。
都已经是这般时辰,还能留在宫内的,自然也就那么几个。
——倒霉的裕亲王是也。
福全坐在他的对面,盯着皇帝的路数,无奈地说道:“皇上,您的心思既不在这上面,为何偏要臣来给您作陪?”
看看这棋面上的棋路,这是想与人下棋的模样吗?
康煦帝理直气壮地说道:“年少时,裕亲王说愿为贤王,自然当为朕分忧解难。”
“分忧解难自然是该的,可是皇上自打叫臣进来,便一句话都不说,直拉着臣下棋,”福全捏了捏鼻根,“这事和保成有关?”
康煦帝不紧不慢地说道:“他出宫去了。”
福全挑眉,“他这几年出宫的次数倒是不少。”
且这个时辰都还未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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