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贾珠垂头丧气的小模样,搔了搔脸,也说道:“格图肯说得在理,你可不知道,皇上赶来的时候,那脸色难看至极,试马埭负责的官员立刻就软倒在地,给御前侍卫给拖走了。若非太子殿下说话,皇上当场就要砍了侍卫的脑袋。”
他们当时也能看得出来情况的危急,可那马着实太疯,他们纵是拍马都赶不上,这是所不能为的。
可康煦帝一想到太子差点因这变故就此去了,这极致的愤怒压根无法压抑,也不知事后会有多少倒霉蛋在这次事故中落马。
贾珠:“未必是事故。”
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格图肯和曹珍小心翼翼地朝外面看了一眼,格图肯的声音更低,“我们也是这般猜想,之前没细想,可眼下再看,这里面的巧合实在是太多了。”
贾珠的声音软软的,却冷冷的,带着一股寒意,“宫中带来的马都是好马,都是一处侍弄的,怎么殿下的马偏偏就拉得虚脱,连站也站不住脚?如若不是殿下的马出了问题,他也不会去选试马埭的马。”
曹珍点头,又说道:“可殿下选马场的马,每次都都不一样,都是当天想跑马的时候随便选的,如果是要对殿下的马下手,这要怎么做?”
这没法事前确认啊!
贾珠沉默了一会,轻笑地说道:“怎么不能?每日替着太子殿下负责牵马的马夫是谁?要么,是马夫有问题,要么,是带到太子殿下/身前的所有马,都有问题。”
贾珠此话一出,两个伴读骤然都沉默了。
何人想要暗杀太子殿下?
是的,此事都能用得上暗杀,或者刺杀这样的词汇。
他们眼睁睁看着那只马断裂了脖子死去,就会不由自主地想着倘若躺在那里的不是疯马,而是太子殿下的话……
那今日万树园的人,包括他们这些伴读,都未必能在皇上的盛怒下活着出去。
一想到这,他们就不由得遍体寒意。
贾珠揉了揉额角,不再说话。
其他两人也没心情说话了,在换过衣服后,便直接在自己的床榻躺下,到了下午,也没有吃饭的欲/望,就只是匆匆吃了几口,又打发人去探探外面的情况。
只是格图肯的小厮刚出去片刻,就又转了回来,哭丧着脸说道:“爷,这实在是出不得。蒙古包的外面都围着士兵,莫说是我们这里,小的遥遥看着旁处,似也是如此。”
这帐内数人的脸色当即就糟糕起来。
贾珠轻轻地说道:“线索断了。”
最显眼的人肯定是死了,断了线索,找不到幕后者,这才叫皇帝如此暴怒,直接下强硬的手段。
既出不去,他们就索性罢了心思,到了夜间就早早上床歇息了。
自下午得了太子受伤的消息后,贾珠就静不下心来读书,躺在床上也是辗转反侧,着实睡不着觉。他睁着眼看着营帐外的些许光亮,不知盘算到了何时,蒙古包外,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贾珠微眯起双眼,一只手下意识地摸到了枕头底下。
半晌,他们的帐门处撩开了一处光亮,外头燃烧的篝火光线投射进来,叫曹珍和格图肯也醒了过来——或许,他们其实压根也没能睡着。
不多时,顾问行笑意盈盈地站在帐门处,轻声细语地说道:“叨扰几位公子,只是皇上有令,殿下/身体不适,想请贾公子前往陪伴太子殿下。贾公子,请吧。”这看似是邀请,实则是命令,容不得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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