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禛昨夜是在毓庆宫歇息的。
这事,康煦帝早就知道。
只是,允礽将人带来乾清宫,的确是在康煦帝的意料之外。
——更别说是他们两人进来的姿势。
康煦帝单手捂着脸,从指缝看到了这个姿势,幽幽地说道:“保成,你是……夹着禛儿进来的?”皇帝这话,难得显得有些迟疑。
允礽:“这很方便。”太子非常自然地说道。
康煦帝很想叹气,但还是朝着那个被太子一路夹着过来,居然还能一直笑呵呵的允禛招了招手,“下来罢。被你二哥带了一路,难道不难受吗?”
允礽大声逼逼:“阿玛难道不应该心疼我的手吗?”
“你自己乐意。”康煦帝白了他一眼,看向被允礽放下来后踉跄着走了几步的允禛,允禛这一路上,原本的泪意早就消失了,毕竟被人一路带着奔跑的感觉,允禛还是第一回感受到。
“阿玛,禛儿不难受。”允禛高高兴兴地说道。
康煦帝见四皇子哪里都好,这才看向这个叫他头疼不已的太子,“保成,你早晨将人带去读书也就罢了,眼下又来寻朕,可是又惹出了什么麻烦?”
允礽撅嘴,“阿玛眼中,保成难不成就只会惹麻烦?”
康煦帝揉着额角,悠悠地说道:“只会这个词,或许是有些偏颇。可今儿朕这眉头直跳,实在是说不出个不会来。”
允礽拉着允禛走到了康煦帝的边上,一手拍着小四的肩膀,大声说道:“阿玛,保成想要养禛儿!”
彼时,康煦帝正想喝口茶水,闻言,幽幽将茶盏放了回去,幸亏是这口还没吞下,不然怕是得喷出来。
“保成啊,怎么突然有了这新奇的想法?”康煦帝看了他一眼,“这可不是你这小子乐意揽上身的事儿。”
“阿玛怎么说得保成像是个笨蛋?”允礽不满地说道,眉头微蹙,严肃地看着康煦帝。
他倒也不是非得将允禛抢过来,可昨儿皇贵妃派了李嬷嬷过来,的确叫允礽甚是不爽。若是换个别个会说话的宫人也就罢了,阴阳怪气得令人憎恶,太子又怎可能忍得住自己暴娇的脾气?
不过是惦记着殿中还有贾珠,方才收敛罢了。
康煦帝饶有趣味地说道:“皇贵妃是哪儿得罪你这臭小子了?昨儿可都将承乾宫的人都打伤了。”
允礽斜睨了眼抓着他袖子、站在他身后的允禛,再转过头来,便带着隐而不发的薄怒,“皇贵妃娘娘既然不懂得管教自己手底下的宫人,那就别怪孤不懂礼数,不知规矩。”他傲慢骄纵的态度,丝毫没叫皇帝生气,相反,康煦帝笑意吟吟地看着他,抬手揉了揉允礽的小脑袋。
“皇贵妃今儿去堵门了?”
“阿玛知道还问。”
“保成是偷偷落跑出来的?”
“啊啊啊阿玛你还问!”
允礽气恼地踩了一脚康煦帝的靴子尖尖。
皇帝和太子的互动,让四皇子看了都呆呆的,似是从不知道,那个在他们面前异常沉稳的阿玛,居然会在太子二哥的面前这么,这么幼稚。
康煦帝看了眼自己的鞋面,不以为意地说道:“这可不是保成的性子。”
依着这矜贵傲慢的小脾气,太子纵然是当着皇贵妃的面,带着允禛强闯乾清宫都是有可能的,怎么会做出抱着允禛偷偷从后殿跑了的做法呢?
允礽搔了搔自己的下巴,又摸了摸鼻子,吞吞/吐吐地哼唧,“……谁叫禛儿哭得那个倒霉德行,我要是抱着他直闯出来,怕不是得一路哭到乾清宫来?”小太子现在一想到允禛的哭,他就头疼。
允禛是泪做的吗?
怎么金豆豆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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