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来人啊,还在等什么呢?还不快点将他们都拿下!”
“蛊惑什么?”
一道缓慢,阴冷的声音骤然响起。
此一刻,这冰冷的殿前,好似所有人都按下了休止符,他们的动作变得僵硬了起来,梁九功的脸色也微微一变,却是半点都没有露出异样。
他转身看向身后的台阶。
立在台阶之上的男人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梁九功,万岁爷令孤在毓庆宫内思过,结果,就轮到你个狗奴才在孤面前耀武扬威吗?”
梁九功欠身,不卑不亢地说道:“太子殿下,奴才是奉万岁爷的命令,还请太子爷莫要为难奴才。”
“命令?”那个男人总算是走出阴影,露出了那张俊美冷漠的脸,“他叫孤闭门思过,孤照做了吗?”
他拾级而下。
手中,居然握着一柄冰冷的长剑。
“而你,站在孤的地盘,冲着孤叫嚣犬吠,可有想过?”那把剑猛地横在梁九功的脖子上,男人露出了森冷的微笑,“你会死在这里?”
梁九功到底是惜命的,他瞪大双眼看着已经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长剑,四周的侍卫虽哗然,可眼前到底是东宫太子,哪怕梁九功是康煦帝身前的第一人,可只要康煦帝还没废太子一日,他们就不可能为了个奴才去忤逆太子。
剑锋往下压了一寸。
“今儿,这宫内一个人都不许带走。”
“太子爷,您难道要违抗万岁的旨意吗?”
梁九功颤声道。
“那就让万岁爷亲自来孤的东宫,向孤宣布这旨意罢。”男人桀骜地望着梁九功,那冰冷恶毒的笑意在他的脸上绽放,“倒是你,可想过会死在这里吗?”
剑光亮起,血气冲天。
贾珠在看到男人动作的那一瞬,僵硬的身体好像在这一瞬间突破了极限,猛地穿透过什么奇怪的障碍物般穿了过去。
怎么回事呢?
这不可以是他的太子。
这绝对不可以。
“……”
“不可,什么不可?”
“阿珠醒醒,阿珠……”
耳边似乎有着无比聒噪的声音,叫他有些痛苦,但又好似是被什么拉了回来,一瞬间连灵魂都归位的错觉,叫他猛然醒了过来。
……醒?
他模模糊糊意识到不对。
贾珠艰难地睁开眼,疲倦的感觉几乎是在一瞬间席卷了他的身体,叫他好似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这种症状熟悉又陌生,他想要张开嘴巴,却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一双温暖的小手抓住贾珠的手指,“阿珠,你可醒了!”
贾珠侧头看去,方才看到太子殿下。他趴在床头,小脸上满是严肃的表情。远处的灯光晃得贾珠的眼睛非常难受,他有些畏光地闭上眼。
“……我,是,生病了吗?”
贾珠的声音本来就软,染了病后更加有气无力。
小太子认真地说道:“阿粗后半夜的时候突然发了高烧,一直说很冷,就算给阿粗加了很多汤婆子都说没用。”
李太医也来了,可是在诊脉的时候,却觉得贾珠的症结很是不对。
这身体的情况正如上一次诊断的一般在好好康复,可为何贾珠却会骤然发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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