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场冗长的梦,梦见自己死了,又好像没有彻底死了。
他只是不再是梁青时。
睁开眼后他人在医院,医疗器械的声音越发衬得周围安静。
他感觉到手指被人攥着,转头看去,盛苍云靠在床沿,勾着他的手指睡着了。
梁青时戴着氧气罩他本来不想惊扰盛苍云,但手指一动,本来就没熟睡的盛苍云就醒了。
他激动地抬眼,一声哥才刚喊出口,梁青时就手摸了摸他的脸,手指点在他的眼尾,已经发现了盛苍云猩红的双眼。
加下来又是身体检查,梁煊本来就在隔壁,盛苍云被伍瑛叫去吃宵夜的时候,梁青时叫住他。
车祸后的男人看上去就很虚弱,额头还抱着纱布,左颧骨的位置还被划伤,缝了两针,破坏了原本面容的温润。
“煊哥,我戒指呢?”
他声音也很虚弱,却好像很高兴。
梁煊:“你疯了吗现在找戒指?难不成还要现在求婚?”
他不明白梁青时怎么出车祸还这么高兴,又问:“你哪里不舒服吗?没失忆吧?”
与其说失忆,梁青时像是做了一场关于未来的不太好的梦。
他不知道是真是假,但他现在还在这里。
他嗯了一声,“戒指,没了吗?”
梁煊:“还在,盒子变形了,戒指倒是好的。”
他本来就带在身上,犹豫要不要直接给盛苍云,又觉得自己给很是怪异。
现在给梁青时,他也不用这么为难了。
梁青时:“谢谢。”
梁煊:“你没出大事我就谢天谢地了,医生说你腿没那么容易好,还要复健,有的折磨了。”
梁青时却冲他身后笑,盛苍云刚回来就听到这句话,说:“没关系的,我会陪着青时哥。”
他才刚走到床沿,梁青时就要牵他的手,盛苍云嘴上说你刚挂完针还牵手,但手又伸过去了。
梁煊走了,他关上了门,对外面的伍瑛说:“好着呢,没脑瘫,也没失忆,还要求婚。”
伍瑛哭了,梁煊安慰他:“虚惊一场,妈你干嘛呢,别趴窗户上看啊。”
这是盛苍云第一次看到梁青时躺在病床上,之前都是他因为各种毛病住院,短期的、长期的,梁青时才是陪在身边的那个人。
视角转换,盛苍云才知道对方看自己睡着是什么心情。
他贪婪地感受着梁青时的体温,又吸了吸鼻子,忍住想哭的欲望,“很痛吧?”
梁青时:“是很痛,我要是站不起来了怎么办?”
他换了一只手打针,室内开着暖气,盛苍云穿着一件孔雀蓝的毛衣。
眼睛红得梁青时很难受,他又说:“去看过医生了吗?眼睛很痛吧?”
盛苍云却抓住梁青时的手抚摸自己的脸颊,说:“还好,上过药了。”
“医生又没说你会站不起来,只是打了骨钉,到时候慢慢恢复就好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盛苍云又说:“真的站不起来也没关系,我会给你推轮椅的。”
他说得特别认真,认真得梁青时笑了:“那一个瞎子一个瘸子,多不好啊。”
盛苍云:“反正你还在这里,我就一直在你身边。”
他提心吊胆了好几天,刚才一瞬间站起来差点晕过去,容谣也来过,说你怎么也打吊针,感情好到这个地步了吗?
盛苍云想的是,要是梁青时死了,我也去死。
但他命很好,喜欢的人还活着。
梁青时:“那你闭上眼。”
盛苍云愣了几秒:“你要亲我吗?”
梁青时笑了,“你先闭上眼。”
盛苍云哦了一声。
他肯定哭过,鼻子都红的,梁青时看了十几秒,盛苍云睫毛颤抖,很想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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