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向江晏迟时眼中带着些欣赏:“殿下功课实在长进很多。”
楚歇微笑,“并非长进,他本身就很好的。”
祁岁才明白楚歇是在暗示他,太子是个好苗子。并非他方才抱怨的“无主意”“无见地”之人。
嘴角的笑意收了收,十分郑重地双手交叠着虚拜一礼。才反手将宣纸卷回竹筒里,奉回太子手中。
可酒楼里的伙计看着又来了一人,楚歇和祁岁又是常客,便也就笑脸相迎地推开了门主动问:“楚大人,祁大人,可是还要再添些酒啊。”
这酒本身也喝得差不多了。
可还没等楚歇回答,江晏迟便客客气气地回绝了,“不必了。”语气温温的,但意思却坚定。
伙计不认得江晏迟,可见他衣着华贵想必说话也是作数的,再看向楚歇,见他也点了点头这才将手中一块方巾搭在肩头,“好嘞,要替您去府里喊轿子来吗,您今日喝得当是不少……”
江晏迟又瞥了眼桌上。
楚歇顺着他的目光数了数桌上的酒坛子,刚好六坛。往日里都只喝四坛的。
多的都是祁岁喝的,他倒还好。
至于轿子嘛,哪回没有早早备好,楚歇只要沾了点酒就会发晕,根本走不动路。那酒楼伙计显然也是知道的,赶忙地叫了酒家里酿酒的小娘子上去扶人,那扑鼻而来的脂粉气立刻改过楚歇身上淡淡的柏兰香。
江晏迟眉头及不可见地一皱:“我来。”伸手将楚歇稳稳扶住,却没料想被他挣开。
他眉头皱得更深了,又很快地舒展开,只有些委屈地问:“楚哥哥?”
“叫楚大人!”
楚歇这一会儿语气有些生硬了,再瞥了祁岁一眼,有些凶巴巴地看向江晏迟,“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别总是忸怩着,行为处事要有自己的气度!”
说完再余光瞥了眼祁岁。
可那太子吸了吸鼻子,好似更委屈了:“我只是看你站不稳。”
“我站不稳也不用你扶,你什么身份,江晏迟,你是国朝的太子,一天天地净不干正事儿,喝个酒也跟过来。你找不到我不会去越国公府找赵煊吗,就一定要给我看吗……”楚歇说着又任那年轻小娘子搀着下了楼梯,“你能不能独立点,人家都……”
人家都嫌你性子温软了。
你还非贴上来忸怩撒娇给他看。
私底下粘不行吗。
丢人。
祁岁还不怎么私下见过江晏迟的,楚歇怕给他留了不好的印象,自始至终都没让太子扶着,晕晕乎乎地摸进了轿子,斜靠着,浑身的酒气沾上了脂粉香,混杂着的味道浓郁又旖旎。
没成想那人一下就钻进轿子里。
“诶,我这可是二人抬的小轿。”楚歇伸手敲了两下这余存不过臂宽的轿壁,“坐不得两个人的。”
“可是以前我们不是……”
楚歇皱眉,看着这个已经超过他眉梢,与自己几乎一般高的少年,“以前?以前你几岁,现在你几岁了。”
他不出去。
甚至在他的怒视下挤了挤正主,堂而皇之地坐下来。
楚歇掀起帘子,看到祁府的轿子远去了,这才退让了:“那坐稳了,最后一次。”
轿子抬起时摇晃两下,楚歇一时没坐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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