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迟整个人震颤不已,直到此刻,二人的双手仍是十指相扣的。
皇帝看着那手,退开些许,凝视着楚歇的眼眸:“你说的,是真的。”
鼻尖酸楚再难遏制,眼泪又滚下两颗来。
江晏迟举着手,不停地吻在他的手背,又将那手贴着脸颊,又仔细回忆着什么似的,捋着那许多从未理清的思绪。
楚歇郑重点头:“这一次,我没有骗你的。许纯牧生于永安十三年盛夏,七月十三,我弟弟生于七月初三。只差十日。他用兵如神,天生将才……正是我沈家的血脉。”
江晏迟缄默不语,只打量着楚歇的眉眼。
如今才想起,许纯牧驰骋沙场十年,可眉眼清隽,与阿歇确有几分相像。
只是一个清癯昳丽,一个冷峻秀气。
再多看两眼,发觉二人的那双眼睛,太像了。
若非许纯牧的那双眼总是带着一腔正气,与楚歇仪容风骨相去甚远,简直是一模一样。
所以,许长陵和许纯牧一点儿也不像。
所以,许邑那么多年,将许纯牧藏在北境,从不让他入上京。
甚至还将沈弃安的三十万长明军权早早交给这个幼子。
原来,其中是有这样一重隐情在。
江晏迟到如今才终于想起,早在金还赌坊事件后,许长陵就曾和他说过,许纯牧是老侯爷抱回来的一个庶子,根本不是嫡出。
他还陷在此间回不了神,却听楚歇轻咳一声,徐徐然道:“作为沈家人活着,太辛苦了。”
“我不要他,过和我一样的人生。”
作者有话要说: 想看什么番外鸭。
(评论区歪楼了,解释一下还没完结啊啊啊想啥呢,这章长得像完结章吗啊喂!)
第97章 、首发晋江
江晏迟却猛地抓着楚歇的手腕, 那双眼里也不知是喜是悲,是惊是疑,好似五味杂陈似的几番光彩流转, 最后才一字一句问:“那,你, 你不是喜欢他的, 是不是……”
我刚刚的话,都说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楚歇在心底叹气。
“他是我亲弟弟, 我怎会对他动男女之情。”
话音未落,楚歇整个人被江晏迟拉进了怀里, 那人眼泪扑通通地落了他一脖子, 教他禁不住缩了缩, “别哭。你把我衣衫都弄湿了……”
“哦,很,很冷是不是。”江晏迟擦了一把眼泪, 翻身也钻进了被褥里,紧紧地贴着楚歇, 发觉他精气神虽是大好了,可身子却还是寒凉的。
又将外衣都脱了, 剩一件单薄的纯白里衣, 贴着楚歇搂着那人的腰,暖着他的半边身子:“这样,这样还冷不冷。”
“不冷了。”楚歇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很暖和。”就是感觉怪怪的, 怎么像你在占便宜似的。
“他是你弟弟,你怎不早些同我……同我说呢。”小皇帝吸了一下鼻子,带着几分委屈, “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这身世,我怎能轻易同旁人说出口……”
“我怎是旁人!”
江晏迟双臂收拢,贴着楚歇的心口,声音继而软乎下来,柔柔地念叨:“我,我们是夫妻啊。祭拜过天地,喝过合衾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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