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豫北王是先帝的亲弟弟,他是什么身份,姓赵的又是什么身份。陛下此举并无不妥,是赵国公爷太急躁了些吧……”
宗正却另有思量。
瞥了一眼苏太傅,交换了一个眼神。
倏然上前一步:“陛下,可是皇后娘娘说了什么。”
楚歇最近似乎一直在针对这位赵灵瞿,上次朝堂上的对峙就已经能看出。
莫不是新婚燕尔,吹了什么枕边风。哄得年轻的皇帝晕头转向,如今要在这里打压功臣吧。
朝堂上的诸多朝臣好似忽的被点醒似的。
“陛下,后宫不得干政。娘娘既已是娘娘,就不得再司掌印一职,前朝之事也不可再置喙,这是规矩。”宗正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一时间满堂再次乍然。
这新帝到底年轻气盛,那楚歇又生了一副狐媚样貌。刚有点失势的预兆,立刻又摇身一变,成了大魏的皇后。
他的花招怎么能这么多。
大魏难道真是要亡在此人手里不是。
底下议论诸多,江晏迟眼渐渐眯起,却只看向许纯牧:“许侯爷,若你可领兵,还需得立下军令状,将功折罪。愿,还是不愿。”
皇帝竟一副铁了心的模样,还称呼许纯牧为侯爷。算是默认了他身为次子却将承袭许邑的侯位吗。
先且不说那赵氏的权该不该削,这许家,怎么也不该如此轻易地再予以重任才是啊!
许纯牧带着整整三十万兵权再回北境,眼下这动乱十分,如若他记恨家仇像他父亲,他爷爷那样起了谋反的心思——
那大魏岂非不日就得分崩离析。
“陛下慎重!”苏明鞍沉声,“陛下,不要被一个权阉蛊惑。”
“苏太傅慎重。”
江晏迟眼风一扫,带着几分寒意,“他现在是大魏的皇后。他不曾言谈朝中诸事,这些都是朕的决断。许侯爷赤子之心,朕是信他的。苏太傅久居上京,也不知那些边沿诸事,还是说,苏太傅有更好的提议。”
“那至少不该削赵氏的兵权。”
皇帝此举,说是没听那楚歇的搬弄,绝无可能。
苏明鞍发觉自己之前对楚歇的判断有误。他原以为皇帝是忌惮楚歇,哪怕是要娶他也不过当个赏玩的美人。等这新鲜劲过去了,很快也就保不住性命了。
可如今看来。
此人好像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控制,他如今把控着新帝,任意打压朝臣,甚至是调兵遣将,权势比之从前甚至更盛。
太荒诞了。
“若居高位而行怯懦,只怕是那敌军早就打到上京城了。”江晏迟冷漠地扫视着群臣,“许侯爷,今夜便出上京城吧。记住了,此一战只可胜不可败。”
许纯牧什么时候打过败战。
皇帝这话说得严苛,还摆出什么军令状,不过是个虚幌子罢了。
这不是摆明了把豫北郡王和赵氏的功劳都让镇国侯府抢了去吗。
此前许邑之事还以为镇国侯自此要衰败了,心怀侥幸地想着也许分得几万兵权的兵戎世家心思瞬间落了空。
众人又仔细一想,这不就是不久前楚歇在朝堂上力争上谏过的么。兜兜转转,竟还是全了那姓楚的!
这是哪儿来的神仙精怪。这五迷三道的,哄得皇帝说什么就是什么。
小皇帝再回承鸾殿时正逢楚歇刚起,透过窗阁看着他抬手,指尖停着一只白雀儿,从腿上取下什么还未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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