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反正,我真的没有要杀你。”
是苏明鞍。
楚歇垂下眼眸,眼底暗光流转。
这个赵灵瞿是苏明安插进赵家的,那一定是月氏人。
必须要想办法,削了这个赵灵瞿的兵权。
“总,总之……”赵煊揪着膝盖上的衣料,“我虽不认同你做恶事的行径……但是我也,也从未真正厌恶过你……我只是……”
只是不得不周全场面。
这样的话,他在以为自己能理直气壮地说出来。
可是并不能。
一种愧疚从心底升起。
他甚至还曾提过将楚歇鞭尸三百。他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做他的朋友。
十几年了,只看到楚歇的残酷,却从未想过背后的缘由。
他身世凄惨,早年吃过多少苦,才会得这种可怕又罕见的癔症。
“我知道的。”楚歇将他手中簪子顺回怀中,“你对现在的朝堂不满,对我这样的朝臣更不满……你有理想有抱负,却无处使力。赵煊,你想利用污秽的权力去清洗什么,只会越洗越脏。不如跳出这个圈子,你尽可不用再倚仗你父亲,尝试着不依靠赵家,去真正的做一些什么……咳,咳咳……”
楚歇咳嗽两声,因疲惫虚弱有些犯困了。
赵煊禁不住出手扶着他,"你慢一点说……"
“可以的话,希望二十年后的大魏不再如眼下,能如你所愿。”
赵世子浑身一震。
楚歇竟有如此通透的眼光与胸襟。
也是,他是楚歇啊,因癔症而分化出一善一恶两个性子的楚歇。
本就与白日里那个是同一人,一样的聪慧,一样的机敏。
这样一个绝顶才智之人,往往将人性纠缠,利益来往都看得通透。
恶可把权弄术,算计人心,善可通透豁达,救人于世。
都在他一念之间罢了。
赵煊像一只兔子似的红了眼,"好,阿歇。"
半刻钟已到,江晏迟扣响三下门,楚歇开了门。
正是子时,楚歇听到宫门外有夜钟响了一声。小皇帝握着他的手,天空上忽然炸开一道烟火。
"今日是我生辰。阿歇,我曾祈求上天希望生辰前能找到你,没有想到,我还是得天眷顾的……"
楚歇本想抽出被紧握的那只手,可小皇帝看上去太开心了。
甚至眼底蒙上薄薄的雾气。
"陛下都多大了,还哭呢。"
楚歇看着他水灵灵的眸子,叹了口气。
皇帝好似早有些安排,带着他去往冷宫附近的水榭亭台上看着愈加绚烂,绽放在夜空的烟花。
二人沿着湖边一路走,撇开所有随从。
烟火映在波澜的水面上,映在江晏迟的眼眸里,也照出并肩而行的楚歇清秀俊雅的轮廓。
江晏迟又握住了楚歇的手腕,心生意动,在湖畔的石子路上借着明暗闪烁的烟火搂住了身畔的颀长的身子往怀中带。
楚歇还在琢磨着苏明鞍的事情,没料到他这一举动,下意识地挣了一下。
江晏迟那股子狼崽子的劲儿又来了,箍住了他就不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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