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了。
“陛下这一时半会儿,怕是顾不上咱们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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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明光殿后,光线便比在外面的庭院时要暗淡了许多。
大白天的,殿内便没有燃灯,窗户也大开着,但南荼还是觉得有些阴森森的。
或许是因为心虚,他抬眼望去,竟是连他最喜欢的龙床都透着股不祥之感。
那半开的床幔像是张深渊巨口,马上要将误入的小兔子一口吞掉似的。
方才他在庭院里后退了几步之后,转身就想先溜走的。
他脸上滚烫得厉害,心口也怦怦怦咚咚咚跳个不停,像是无数只小兔子在疯狂乱蹦。
下意识的……就想跑路。
但还没上退几步,又生生停住了。
腕骨被男人的大手轻松圈住,温热的掌心如同滚烫的烙印,灼热的气息几乎要钻进他的骨缝。
沈寒轻道:“南卿呛了水,咳了许久,如此不适,应当好好休息一番。”
他的语气稀松平常,像是一个普通的,爱惜臣子的帝王,不忍他就这么衣衫不整地度过一天似的,好心地提出要帮忙。
“正巧明光殿内备了南卿的衣物。”沈寒轻说着,就将懵掉了的少年拉到身前,“身上沾了些糖水,还是换掉为好,南卿以为呢?”
“……”
被冰雪冷元子呛到之后,除了咳嗽不小心弄出来的,还有他们两人一时着急,手上没拿稳而从琉璃碗里晃出来的糖水,在绯红的官服上溅了不少。
糖水不像是普通的水,在春夏交接的温度之下,就算走两圈被太阳晒干了,也必定会留下黏腻的痕迹。
确实是……去立刻换掉比较好。
南荼无法反驳,手腕又被沈寒轻圈住,只得应了下来,被他牵进了明光殿。
此刻的明光殿内安安静静,除了一道慌乱之中强装镇定,一道自始至终都非常冷静的呼吸声之外,就只有衣袖摩擦的声响了。
尤其是那张龙床之上,什么动静都没有传来。
南荼紧张地盯着龙床,余光又暗戳戳注意着沈寒轻的举动,生怕他一进殿就要去掀开床幔,说要看兔子。
这般兔兔祟祟的举动没有逃过男人的眼睛。
南荼自以为掩饰得很好,但对于时刻注意着少年的反应的沈寒轻来说,这一举一动,都仿若透明。
连猜都不用猜,他就知道少年在紧张床上的兔子。
薄唇隐秘地弯了弯,沈寒轻故意在南荼余光的注视下,往龙床的方向走了两步。
“……陛下!”
下一刻,少年另一只没有被他圈住的手,反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他没有回头,就这么听着少年的嗓音变得越来越慌张。
攀在胳膊上的纤白手指因为紧张,都将衣袖揪起了道道褶皱。
“臣……”
白皙的脸颊又起了淡淡的红晕,南荼一紧张,就没忍住用了点力,拉着沈寒轻的手越来越紧,磕磕绊绊地道:
“臣的衣裳……在、在哪儿?臣……想换一下……”
他话音未落,就不小心对上了男人那双暗沉下来的眼眸。
视线牢牢地将他锁住,差点就吓得他将未尽之语直接吞回去。
沈寒轻定定地看了受惊的少年几眼,轻轻挣了挣被南荼拉住的胳膊。
“南卿的衣裳在柜子里,朕去拿。”
南荼忙不迭松手,神情恍惚地望向沈寒轻走向柜子,去给他翻找衣裳的背影。
明光殿里里……还真的有他的衣物啊……
他还以为仙君是骗他的。
不过为什么仙君要在明光殿备上他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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