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从前家中富裕,你外祖他们买了个二进的院子,但是家里人口却不多,好多屋子都空着呢。那留给我的一间虽然朝北,但是宽敞的很,还带两个罩房并一个小天井呢。”
是哦,王氏想,两个嫂嫂只说这些年过得不好,倒是对王家那阔气的大宅子只字不提。
难道是已经是变卖了?不过也正常,糊口都成问题了,是没必要住着那样的好宅子。
“好了不说了,我去请大夫去,也不知道这点银钱够不够。”王氏摸着邹氏给自己套上的银镯子,想着要是不够也只能把这镯子给典当了,就是不知道能当个几钱银子。
“我现在觉得好些了,方才可能是看到外祖家的亲人一时激动。”
王氏摇头坚持:“还是请个大夫看看,而且先头那个老大夫也说你那场高热凶险,拖了那么些时日,身子多半是要亏空的,就算好了也得吃些补药温养半年,才能确保不落下病根。总之还是稳妥点。”
顾茵劝不动她,便说自己现下起码是能走动的,不如直接去医馆,也省了把大夫请回来的费用。
王氏点了头,干脆三人一道出了客栈。
到了街上,王氏又感叹了一番物是人非,说从前在镇子里闭着眼都不会走丢的,如今倒是真的都不认识了,早知道这样也不必非赶这么远的路回到这儿来了,随便寻个离坝头村近一些的地方安家就是。
后来他们问了人才找到一间医馆。
坐诊的大夫接待了他们,给顾茵诊过脉,说的和原先的大夫也差不多,说她现下是没什么大碍了,但是身子亏空得厉害,还得温养。
王氏看了顾茵一眼,眼神里满是“看吧,你娘还是你娘,哪里会有错?”的意思。
后来到了开药的时候了,王氏才知道药价贵了一倍。
盖因为坝头村那里发了大水,寒山镇离得远虽然没受到波及,但运输道路受到了影响。
王氏心疼得不行,但还是付钱先给顾茵抓了三天的药。
抓完了药,顾茵就提出找人打听打听远山县招工的事。
王氏也正为银钱发愁,虽知道那样的好机会多半是不会等人的,但问一问也不损失什么,真要是还在招人。顾茵不能做活,她一个人去做就是,反正一个月五六钱银子也够养活一家子了。
他们和药铺的掌柜打听起来,才得知这招人的是远山县一家船行,但工作地点并不是在远山县,而是要随船只出海的,起码要两三年后才能回来。
也正是因为要背井离乡,待遇才那般好。
这个时代的人对故乡还是执念颇深的,更别说是离开陆地去海上讨生活了。
加上女子出门好几年本就不符合教条规矩,重视规矩和名声的人家自然也不会做这份活计。
但这兵荒马乱的世道,日子过不下去的大有人在,因此确实是有许多人报名了。
王氏听完就皱起了眉。
她倒是不在乎什么名声的,但是去海上讨生活听着实在是凶险,旁的不说,若是在外头不习惯生了病可怎么办?就算船上有大夫,可人在海外,药材能齐全吗?仔细生一场病人给没了。
而且武安才不过五岁多,这么小的孩子不论是让他单独留在这里,还是随行出海都是极为不安全的。
这得亏是现在慢慢地打听细了才知道这样多,要是脑子一热听了两个嫂嫂的话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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