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皮肤本来就白,现在受伤了,脸色更是白得像纸,额头、手上、腿上全都是伤,暗红色血迹触目惊心。
“她怎么样了?”周恩瑾的声音带着不自觉地颤抖,屏住呼吸问出这句话。
张方云道:“周团长,小姜同志受了伤,刚才太累,她睡着了。”
原来只是睡着了吗?
周恩瑾的心揪作一团,像是怕不小心碰碎什么东西一般,爬上卡车,守在妻子身边。
周恩瑾想要伸手摸摸妻子的脸庞,又怕自己的动作无意中碰到她的伤,给她带来更大的痛苦。
尽管内心伤痛,他仍然努力保持镇定和冷静。
“同志,麻烦去部队。”周恩瑾紧紧握着妻子的手。
即使感受到了那抹熟悉的温度,周恩瑾的心还是像被什么东西揪紧一般。
身上这么多伤,安宁她该多疼啊。
姜安宁迷迷糊糊,听到熟悉的声音,猛地睁开眼睛,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容时,眼泪瞬间盈满了眼眶。
所有的担心害怕在看到丈夫时,齐齐涌现了上来。
“恩瑾,我怕。”怕自己会死,怕再也见不到你和安安,怕不能陪着你一起慢慢变老,怕看不到安安长大。
“别怕,我在。”周恩瑾替妻子擦掉眼角的泪,俯身轻轻亲吻妻子的额头,“你不会有事的。卫生站马上就到了。”
姜安宁乖巧地嗯了一声,目光一直跟随着爱人。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疼的话告诉我。”
姜安宁摇头。
周围的人只以为她伤势严重,已经感受不到疼痛。周恩瑾想说什么,姜安宁用手扣了扣他的手心,朝周恩瑾使了个眼色。
周恩瑾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
到了卫生站,姜安宁立马被送进去检查。女司机也被人护士带下去疗伤。周恩瑾守在外面,农场的人见人送到了,便告辞离开。
周恩瑾谢过他们,立刻找了女司机和萧兰花询问情况。
“萧同志,刘同志,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萧兰花早就按捺不住了,此时周恩瑾问起,她便迫不及待地说道:“周团长,这件事很蹊跷。出发前,我明明才检查过,卡车没有问题。可等我们开到乱石沟的时候,方向盘却失灵了,姜厂长让我们跳车,可是她自己不知道什么原因却没有及时跳出来。”
女司机也附和道:“当时情形确实和安宁同志说的一样,方向盘失灵后,厂长没有犹豫直接跳车,可是我跳车后,却没有看到她。如果姜厂长能够及时跳车,也不会受伤这么严重。”
周恩瑾:“上一次检修卡车是什么时候?是谁接手的?”
萧兰花回想了一下时间,“是上周,工厂的维修工人老金修的。”
“在这件事情没有调查出来前,还要委屈萧同志和刘同志暂时呆在部队,这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
刘大姐和萧兰花点头,“周团长,我们明白。”
周恩瑾立刻派人去查老金。
就在周恩瑾打算多询问一些情况时,周书婷一脸悲伤的出现,看着周恩瑾的目光充满了伤痛。
“安宁的情况不是很好,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三人一听,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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