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队伍里, 只有一个袁西是真的新欢鼓舞, 以为死在战乱里的阿兄回来了, 郡主也找到了,还有比这更高兴的事儿吗?
除了袁西以外,听风和摘星弯月都略有不安, 互相用目光对视。
齐律出现的太巧合,他们不是没怀疑过,他们询问齐律是怎么回事,但齐律并不言语, 只道:“诸位且去便知。”
其余人越发怀疑了。
郡主被抓, 他当时是跟郡主在一起的, 现在怎么就跑出来了?
他为什么全然无伤呢?
他什么都不说, 只说知道郡主在哪里, 怎么听都像是有问题。
但是, 就算是心有怀疑, 他们也要听, 他们就算是死,也得走这一趟,就算是明知道有毒,也要吃下这个诱饵!
那是他们的郡主啊!
大不了,大不了就是一死,以还郡主之恩!
所以,所有人都走的满腹不安,手掌一直放在身侧的刀上,像是去赴一场鸿门宴。
唯独一个袁西摇头晃脑,甚至还开开心心的拿出了一块蜜馕,一边走一边吃,看的弯月直翻白眼。
袁西这个人,有点心眼子,但实在不多啊!
——
这一行人走到山谷前的时候,已经是午后时分了。
漫天黄沙歇了几分,天上的日头高高挂着,洒下一层淡淡的暖和的光,西疆的天儿高,云厚,日光便显得浅薄,但晒在人身上也足够了,西疆人从不畏惧严寒。
他们生在贫瘠的土地上,长得反倒格外健壮,只要有一个方向,就能用獠牙咬出一条活路来。
袁西啃蜜馕,骂西疆人,骂了一路,到了山谷前终于停了。
山谷内扎满了帐篷,四周重峦叠嶂怪石嶙峋,山谷内都是巡逻的西蛮战士,远远瞧见耶律枭带着人群而来,便立于马下等候。
耶律枭身后的听风捏紧了手里的刀,目光冷冽的盯着耶律枭的背影,耶律枭感受到了,但他没有回头。
耶律枭一旁的袁西惊呆了,嘴里的蜜馕都要掉下来了!
他转而一把拉住耶律枭的手臂,想要喊一声“那是不是西蛮人”,但是因为嘴里塞的太满了,所以一开口就是:“呜呜呜呜呜呜呜!”
阿兄啊,阿兄!那好像是西蛮人啊!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好多刀,好多人,好多马,郡主在哪啊!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袁西这口蜜馕终于咽下去了,他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一声尖叫:“西蛮人啊!”
一旁的耶律枭缓缓点头,道:“嗯,阿弟可以奋勇杀敌,把他们打的抱头鼠窜,满地找牙了。”
袁西惊呆了,他这大腿都没人家胳膊粗,那几个西蛮人站在地上,跟他骑在马上差不多高啊!真打起来了,他不得被人砍成两半!
袁西当场就怂了,他骑在马上向后退了几步,贴近了耶律枭,恨不得把耶律枭扯得挡在他前面,但又好面子不肯承认,所以梗着脖子,憋红了脸,硬挤出了一句:“这群,这群人都不值得我动手,阿兄,我怎么说,也得跟那个把郡主拐走的西蛮首领打一架吧!只有那位西蛮首领才配让我拔刀!”
耶律枭缓缓点头,然后当着袁西的面儿,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道:“那便拔刀吧,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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