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晟嗯了声,“基本?上。”
“基本?上?”车子明指着窦晟吼谢澜,“你竟然让这个男人说出了基本?上三个字?!”
好吵,震耳朵。
谢澜闷闷地往座椅后仰了一下。
这几天学的确实?有点疯。
刷竞赛题几乎占据了所有自习和?晚间休息,早上还要爬起来背古诗文和?有机化学,导致他现在有点脑缺氧。
但好处是那天的社死场面基本?在脑袋里清空了,也?许感到羞耻是一种比较高级的脑活动,人脑工作强度大的时候就会把这种活动暂停。
而且,车子明有好几个玩得好的附中朋友,这几天谢澜通过车子明也?旁敲侧击了几次。
附中并没?有流传开诸如“英中有个上学带着女高中生制服的男生”之类的话题。相比之下,反而是窦晟在附中的人设被传播得相当丰满——中考全?市第一,高中始终年级第一,我染发,我耳朵镶钻,我衣服带鞋印,我裤子破洞一米,但我是个实?打实?的好学生。
分级测试全?市有两百五十人参赛,分了六个考场,考场排序故意把同学校的尽可能串开了,窦晟和?谢澜也?不在一个考场。
窦晟跟着谢澜走到他考场门?口,冲他挑挑眉,“好好考啊少侠,考进?前三十,一起进?省训。”
谢澜嗯了声。
他一进?市教育局这栋楼就有心?理阴影,甚至对自己的书?包都有阴影了。犹豫一会把笔袋拿出来,书?包就放在走廊的窗台上,任其自生自灭。
考试时间四小时,总分三百六。
前边的高中基础部分题量大得惊人,考题不难,但计算量绝了,谢澜算到最后一道感觉手腕都酸,甩了好一会才接着做后边的竞赛部分。
竞赛标准和?竞赛拔高这两块,谢澜其实?没?感觉出太大区别。
他学的AMC体系更偏抽象的数学原理,在国内竞赛不太常见,所以?更多出现在所谓的“竞赛拔高”里,这导致他越往后做反而越觉得思路畅通。
这两天大量训练确实?奏效,他读题和?用中文写证明题都很顺,解题简直爽到起飞,回国以?来头一回感受到了久违的考试快乐。
考到最后一小时,谢澜能明显感觉到屋里趴下了一半的人,那些划在卷子上的笔变得有气无?力,不仅是难,体力也?耗尽了。
但他自我感觉还可以?,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十五分钟,他把十二张数学卷从1到12重新排序一遍,挨张检查写上了名,然后盖上了笔帽。
咔哒一声,清脆。
坐他右手边的郭锐泽一哆嗦,扭过头难以?置信地盯着他。
监考老师刚好转过去,郭锐泽屁股坐在凳子上,上半身扭到两组中间,就差直接把下巴颏搁在谢澜桌面上。
“干什么?。”谢澜语气有点警惕。
他对此人有心?理阴影,尽管上次的事故并不能赖人家。
郭锐泽低声说,“我思路卡到亲妈不识,你居然全?做完了?”
“哦。”谢澜松一口气,随手往最后几张卷子翻了翻,“嗯嗯,做完了。”
郭锐泽眼睛直了。
谢澜瞟一眼他的卷子——摊在最上面的是第12张卷,上面五道大题,郭锐泽写了三道的样子,空了一道,还有一道写满了,但画了个大叉。
谢澜有点惊讶,“有不会的么??”
郭锐泽:“?”
监考老师回头皱眉道:“不许交流!”
郭锐泽求生欲极强,立刻缩回去举起双手说,“没?交流,是我单方面受侮辱。”
一屋子尖子生都乐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就想乐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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