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日落早,光线昏暗。
可以说是落荒而逃,姜沅走进电梯的时候,仍然没能从巨大的惊讶中回过神来。他不是傻子,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宋子榕一直对他这么热情了。可他想不明白原因,明明和宋子榕没见过几次面,对方怎么就会喜欢上他——他一向不理解一见钟情。
姜沅一边开门一边胡思乱想,没想到姜引港就站在门口,他一头撞了上去。
大概是烟还没完全吸完,姜引港身上的烟味浓,夹着烟的手垂在身侧,红黑烟头裹挟着搅成丝状的烟灰,在空气中加速燃烧着,没一会就往下掉灰。姜引港没管,任由它们掉到光洁的地板上。
白烟丝丝缕缕钻进姜沅的鼻子里,或许是太久没看到姜引港在家抽烟的原因,他觉得姜引港有种说不清的阴沉,但又不知道这种阴沉的根源在哪里,这种情绪他从来都没有从姜引港身上看到过。
于是他稍微往门上靠了靠,好像这样就能给自己一个安全点,“爸爸,我回来了。”
“为什么不接电话?”姜引港声音发哑,周身气压低得令人窒息,那样子简直就是一头即将发怒的雄狮,“我给你打了两个电话,你都没有接,之前你说被人跟踪,现在又不接电话,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姜沅急忙解释道:“我没有出事,也不是故意不接的……”
“那是为什么?”
“天太冷了,我不想把手机拿出来,”姜沅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老实说他现在有点害怕姜引港,只能试图减轻姜引港的怒气,“当时我已经快到家了,我不知道是你打的,想等回家了再回过去。而且我刚才也已经给你回电话了,我真的没事的。”
“我一直在等你回家。”姜引港把剩下的一小段烟头摁灭,手放在姜沅的后脖颈上摩挲,他经常用这样的方式表达亲昵,姜沅松了一口气。
但是下一秒,他手上的力气陡然变重,不断跳动颈侧动脉被热烫的手掌覆盖住。他几乎是完全掌控着姜沅的生命,姜沅在他手里好像一只四肢蹬腿的兔子,姜引港的另一只手掌撑在门上,接着拇指按上了姜沅颤抖的喉结,“你今天不太听话,沅沅。”
姜沅被吓懵了,两腿发软的站在那里,瞪大眼睛不知所措。
“沅沅,你今天不听话。”姜引港又重复了一遍,手指下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有一秒他想咬下去让它不再动。
姜沅不能明白自己哪里不听话了,只是一次不接电话而已,以前也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及时接到姜引港的电话,怎么这次会让他这么生气,早上的时候他还给自己做最喜欢吃的早饭,姜引港还送他上学。
现在的父亲在姜沅眼里好像一个喜怒无常的暴君。
“疼……爸爸我错了……你先松手……”姜沅呼吸不畅,伸手去掰姜引港的手指,挣扎的过程中碰掉了水杯,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
姜引港被他害怕到变调的声音惊醒,放松手上的力道。
空气瞬间涌入鼻腔和口腔,姜沅靠在门上大口呼吸,窗外风在呼啸,干枯的树枝桠发出嘶哑的呻吟,屋内陷入诡谲的寂静当中。
姜引港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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