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黑色的心脏缓慢起搏,它纠结的血管渗入泥土,四面八方的丧尸开始朝着中央围聚。
刘砚醒了。
他满身大汗,只穿着紧贴的背心与平角内裤,躺在床上不住喘息,望向发霉的天花板。
蝉鸣声此起彼伏,房间内闷热难受,连天窗也没有。
只有一张床,一个马桶,一个盥洗台,刘砚扫视房间,试着拧开水龙头,居然还有水。这是什么地方?
刘砚走到门后,打不开门,门上有一个活板盖,他躬身掀起盖子,朝外看了一眼,对面整整齐齐的是一大排和他所在的地方一样的房间。
走廊两侧排满空房,静悄悄的,远处传来像是丧尸的呼号。
“这是一个监狱。”对面房间里的男人声音说:“青山监狱。”
刘砚吁了口气:“你叫什么名字?”
“刘砚?”蒙烽的声音响起:“你在哪里?”
刘砚整个人松懈下来,问:“蒙烽!你还好么?”
“他在二九七三。”男人的声音道。
对面一间囚室翻开活板盖,蒙烽带着血的手抓在边缘上,竭力摇撼,刘砚道:“晓东呢?”
“技师!”隔壁房间响起声音。
蒙烽道:“冷静,都先冷静。刘砚,你看走廊里有人么?”
刘砚道:“有……有人过来了。”
蒙烽:“打听情报,并想办法让他们把咱俩关在一起,刘砚,这次看你的了。”
刘砚坐回床上,一队医生推着车过来,停在蒙烽的囚室门口,说:“大个子,把手伸出来。”
刘砚忍不住又到门上的小窗口里窥探,见对面停了一个小推车,车上摆着玻璃器皿,一名医生道:“快,否则你的朋友就玩完了。”
蒙烽愤怒的声音响起:“你们要做什么?!”
那中年男人指间玩着把锋利的手术刀,奸笑道:“给你三秒时间,你不配合,猜猜我会对你的同伴做什么?”
蒙烽道:“别碰他!”说着把手从窗口里伸了出来,他的手臂粗壮而伤痕累累,先前被地雷炸过的擦伤还未完全愈合。
那男人赞叹道:“体质真好啊。”说着以碘酒消毒,取来针头与皮管,把蒙烽上臂拉得完全伸出门外,令他肩膀抵着门板,将针头刺进他的肘弯内侧,血液马上流淌出来。
蒙烽道:“刘砚,别激动。”
刘砚眼睁睁看着整个抽血过程,刹那明白了,他们要提炼有疫苗的人的血液去化验与研究……蒙烽的血越来越多,充满了整个血袋,200毫升……300毫升……鲜红的动脉血注满血袋,刘砚看得不住发抖。
健康人每次抽血不能超过四百毫升,蒙烽的手臂现出灰白,不住发抖。
“他会死的!”刘砚吼道:“你们这些禽兽!”
血袋读数已涨到六百毫升,直到八百毫升的时候,刘砚颤声道:“放了他,来抽我的,我……”
蒙烽喘息着道:“刘砚,镇定。”
刘砚闭上眼,不忍再看,蒙烽终于撑不住了,对面囚房倒地的声音响起,医生们才收了器具,推车离开。
“蒙烽。”刘砚小声道。
蒙烽的声音有点哆嗦:“撑得住,别怕……别看。”
片刻后有人过来,打开门,四个带着枪的守卫两名散开,以枪抵着刘砚的头,一名守卫给他戴上手铐,示意他跟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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