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知道什么时候贼人不会躲,反而会招摇过市么,是当兵匪成为一家的时候。就拿湖底沉尸案来说吧,这种悬案多年没有人查,直到有了专案小组才翻出来,不恰恰说明了问题?难道这些年都没有明白人么,不是的,是每个人都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只要表面太平就行了。”
戚晚的“开关”一旦打开,江进一时都不知如何接话,又不好直接评价她看事极端,带有偏见。
站在警方的角度,他当然可以占据制高点批评她,可她有精神病,他不能说重话,而且就某些方面而言,她说的也有道理。
戚晚话落也选择了点到即止,更难听更真实的部分她还没有说。
她还记得在那个雨夜之后,她们三个人有过一次极其悲观主义的对话。
有这样一句流行语,如果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做什么?
而她当时说的是,如果警察有用的话,还杀人做什么?
那时候令戚晚印象深刻的事情有很多,其中一件就是邻居中有人遇到恶霸,求救无门,宁可选择忍,选择躲,也不报警。
他们说报警也没用,他们都是一伙的,那些坏人不会被抓起来,过几天还会来捣乱。
再后来,邻居在知道母亲安闲与张大丰在一起后,就拎着一些礼物到来找安闲。
安闲没有助人为乐的心情,只是看在多年邻居的份上,不希望隔壁闹得鸡犬不宁影响到她的写作心情。
安闲转头便和张大丰提了一嘴,张大丰叫了几个人去谈判,很快就把事情解决了。
邻居又来致谢,安闲微笑着说客气话,被邻居视为人善心美的好人。
关起门来,安闲却自言自语道,这回终于可以清净了,真是烦人。
这之后,江进又提到张大丰的失踪,以及安闲去警局报案的过程。
戚晚说:“我妈那段时间很焦虑,精神也不正常。她已经很久没有犯过病了,平时有些小毛病也不至于发作,日子还可以照常过。但自从张大丰失踪,我妈就跟疯了一样,每天都在歇斯底里,跟谁都不对付……”
戚晚又将安闲的症状描述一番,还提到去医院看过几次,加重了药量都没有效果,而且依照安闲当时的症状,对社会没有危害,对他人不造成攻击性,人也是清醒的,这也不满足住院标准。
江进:“据我们了解,你妈妈离世也是因为服药过量。”
戚晚点头,又将目光别开:“她那几天老嚷嚷着头疼,说那是假药,吃了没用。我让她不要再想了,不要再难为自己,为那种人不值得,可她听不进去,还有一次让我发现她在短时间内吃了两次药。我问她不是刚吃过吗,怎么又吃,她说她忘了,还以为自己没有吃。她严重失眠,连记忆都开始出现问题,有时候就坐在那里发呆,有时候就突然发脾气,跳起来骂我,说看到我就来气……我当时为了避免和她争吵,就经常躲开她。当我发现她已经昏迷不醒的时候,就急忙打急救电话,可是已经晚了。”
江进又追问了几个问题,每一个问题都在边缘徘徊,没有触及到案件本身,比如戚晚知不知道张大丰是怎么死的,是否知道周长生和张大丰的接触,以及郗晨和张大丰、周长生的纠葛等等。
怀疑到底是怀疑,在怀疑被证实之前,这些问题都有打草惊蛇的可能,而且还会让戚晚反推出警方调查的进度——她具备一定的反侦察能力,这一点毫无疑问。
直到最后,江进这样问:“周长生这个人你认识吗,他是靳寻在林新的雇员和司机,负责照顾郗晨。”
戚晚看向江进,平稳极了:“说不上认识,见过。我知道他会定期给郗晨送吃的喝的,房子也是他租的。郗晨那个临时住处我去过。”
江进又话锋一转:“既然安闲和张大丰当时在交往,你和郗晨又是好朋友,张大丰在你面前有没有提过郗晨?”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