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被囚禁以来靳寻第一次动用武力,而且他一肚子的火儿无处发泄。
他用力揪住她的头发,将她压在地上,嘴里说着“真是白疼你了”,又骂了几句脏话,便去解裤口,好像就要将她在这里“正法”。
恐惧与羞耻一股脑地涌上头,原本泛白的脸,因为被压得趴在地上血液上涌,又开始涨红。
黎湘尖叫着反抗,却敌不过靳寻的力气。
靳寻还说:“这么有劲儿,看来还得再加点药!”
她因为体力没有恢复,吃得少,很快就虚脱了,眼前更是一阵阵发黑。
就在这个瞬间,她好像产生了幻觉,看到自己变成了《远山》的女主角江蓠,回到了江蓠最后一次面对强|奸她的男人那个山洞。
雨下得很大,雷声掩盖了一切,江蓠从草丛里摸出锄头,而她什么都没有。
也就是这一刻,黎湘放弃了所有顾忌、算计,再没有权衡利弊,就只剩下一个弱小动物面对食肉掠食者最本能的反应。
她翻过身,要去攻击他的眼睛的时候,竟然摸到了从沙发下面滚过来的一只针管。
那应该是刚才秦简舟掏出来对付那两个壮汉的,针筒上还有液体,里面的东西还留了一半。
黎湘不顾一切地抓住它,另一手用力刺向靳寻的脖颈。
靳寻意识到她的动作,一下子挡开了,随即就去抓她的手。
然而那只手里只有针筒,却不见针头。
几乎同一时间,当靳寻的注意力被针筒吸引时,黎湘的另一只手握着针头,用力扎向他的下身。
“啊!”
靳寻发出吼叫,一手捂住下面,一手去掐她的脖子。
黎湘的眼睛早已恨出血,她用力瞪住他,好像要拉他一起下地狱一般。
她的牙齿一直在打颤,因为脖颈上的脉搏被用力捏住,她的脸比刚才还要红,红得快要发紫了,她马上就要喘不过气了。
可即便如此,她依然没有松开那只握住针头的手,他掰不开,她还在往更深处捅去。
不,一下还不够!
她还要扎向他身上每一个死穴,要刺穿皮肉,嵌入骨头里!
血流了一地。
就在黎湘即将窒息的时候,终于脱力倒向一旁。
空气一股脑涌入鼻腔喉咙,她咳得肺都要出来了,只能趴在地上抖动着,大脑缺氧,什么都看不清。
靳寻已经爬向一边,又去按遥控器叫人来急救。
黎湘撑起自己,即便看不清路,人也无力站起来,她四处摸索着利器。
她摸到一个杯子,摔倒地上,捡起其中一块碎片,不管自己是否会被割伤,她握着碎片靠近靳寻。
靳寻就瘫在沙发上,看着她从另一边攀住扶手要上来。
靳寻居然还笑得出来,咬牙切齿地笑:“你给我等着。”
黎湘举起手,就在这个时候,大门开了。
她一瞬间无比绝望,愤怒的眼泪几乎要喷出来,几乎已经看到靳寻被救,她被注射药物做成玩偶的将来。
直到那些冲进来的人,夺走了她手里的碎片。
可那些被恐惧描绘出来的画面却没有发生,她被人从身后抱起。
视线天旋地转,她终于看清了来人。
她还以为是幻觉,一时说不出话,眼泪比她的大脑反应更快,它们终于流了出来。
然后,她听到了靳寻的叫声。
但他已经被压制住了。
她没有看靳寻,只是无声地哭着,剧烈的汹涌的委屈堵在喉咙里,好像要一股脑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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