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晚还记得黎湘对秦简舟的评价,于是这一刻便添油加醋:“有件事我也是猜的,她应该知道你在外面做了什么,甚至沾了人命。不过那可能也是胡言乱语,是她服药之后说的话。”
秦简舟抽烟的动作停了下来,眼神中浮现出一丝明显的怔忪,进而就变成了狼狈。
这样的神色戚晚也见过,它们出现在那个雨夜张大丰清醒后的脸上。
当张大丰知道她已经知道他做过什么事以后,他是难堪的。
戚晚洞悉着他们同样的心理,这样问:“靳寻控制黎湘,会不会也用同样的手段?他是不是想把她变成你妹妹那样……”
这话种种砸在秦简舟的心里,他虽一言不发,拿烟的手抖了一下,就将它按掉了。
……
几分钟后,戚晚走下车,一路心不在焉地折回小区。
她的思维有些发散,想着是不是一直有人盯着她,是不是已经看到她接触秦简舟了?
黎湘目前没事,她要不要告诉姚珹或辛念?
哎,就算她不说,他们也会知道吧。如果靳寻要杀了黎湘,就没必要大费周折的把人带走,随时随地都可以让人去做。
再说,她是真的没事吗?
秦简舟的反应已经说明了问题,那所谓的“没事”,是他对自己妹妹的形容,是一种逃避心理。
戚晚一直低着头,看着脚尖。
直到面前有人拦住她的去路,她差点撞到对方,这才停下来。
她的肩膀被人扶住了,她抬头的同时,就已经意识到来人是谁。
“小余警官,今天下班这么早?”
余钺笑着看她:“不早了,这都几点了。吃饭了吗?”
戚晚摇头:“不饿,没睡好。”
余钺看着她只拿着手机,身上没有包,也没有买东西回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游荡:“那走吧,先回家,然后叫外卖。”
戚晚应了声,被他拉着手往家走。
余钺:“你说没睡好,是不是做噩梦了?有没有按时吃药?”
戚晚:“吃了,但你也知道有时候吃药也没用啊。”
余钺安慰了她几句:“还是要自己宽心,不能什么都往心里装。”
戚晚:“我知道啊,道理我都懂,可我要是能控制,我就不需要吃药了。”
这样的对话再过去进行过无数次。
余钺总是试图让她明白,人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要允许自己不完美,允许自己生病,允许自己遇到不顺的事。如果凡事都不允许,都要介意,心里压力就会过大,焦虑“为什么这么倒霉,为什么是我”。
当然,无论说得再多,戚晚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两人就这样一问一答地回到家。
余钺洗手去厨房焖饭,戚晚回到卧室换下外出的衣服,衣服上已有薄汗。
也不知道是因为想起安闲那句话,还是身上的异味在卧室密封的环境里额外清楚,她拿着换下的衣服凑到鼻子下闻了闻。
她闻不到汗味,因为那味道已经被烟味儿盖住了。
是男人的香烟,十分浓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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