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像是黎湘的语气,倒更像是郗晨。
她没想到这句话会在这样的情境下,这样的时机里问出来。
戚晚一动不动,她的双手放在身体两侧椅子边上,牢牢攥着边缘。
她的声音同样很低,还有些闷闷的:“你们这些年,为什么不来找我……”
或许在戚晚心里有无数问题在盘旋,每一个她都想弄清楚讲明白。或许还有一些这十年来的经历,以及对十三年前那件事的感想,无论是悔恨的还是痛苦的,她都想和当事人、知情者聊一聊。
那件事憋了太久了,即便曾经忘记,它也没有消失过,后遗症的辐射一直都在。
可是到了这一刻,千言万语却不知道该说哪一句,又该从哪里讲起。
最终就只变成了这样一句,为什么不来找我。
黎湘转过身,将已经冷掉的茶水倒出去一半,又续上半杯热的,放到她面前。
这几个动作,短暂的间隙,她也想了很多,然后她说:“你是咱们中间唯一一个可以过正常生活的。既然忘记了,那就是给你一个从头开始的机会,又何必再拉你下水。我们没机会做到的事,你能做到,我们很羡慕,不想破坏。”
“正常。”戚晚喃喃道:“你们真觉得我那样是正常的吗?”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拿这两个字来形容她,令她有些恍惚。
黎湘:“在世俗来看,正常的定义指的是心理健康。可是你看看大街上那些人,网上那些人,生活里那些人,很多都是戴着看似正常的面具生活,有多少是真的?你是有病,可你有机会过平静的日子。而且我们商量过,就算事情揭出来,我们也不会再牵连你。”
哪怕是她们闹别扭,撕破脸的那段时间,这件事依然是不变的共识。
听到这话,戚晚低下去的头更低了,几乎要将脸埋到胸口。
随即她的肩膀开始抖动。
“你……”黎湘上前一步,正要提议陪她去看心理医生,同时在脑中过滤着名单。
李琰只是心理咨询师不是专科医生,如果要找专业人士,可以透过姚家的医疗资源,或者谢家。
可黎湘尚来不及开口,戚晚已经摇头,会伸出一只手抓住黎湘的手腕。
黎湘惊讶戚晚的力气,她的指甲已经陷入她手背上的皮肉。
戚晚再开口时声音又沙哑又痛苦:“快走吧,不要等合同了。”
黎湘愣在那儿,起初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意思?你不想签约了?”
戚晚将她打断,她终于抬头,眼睛已经通红:“杨隽不会来了,他已经把你出卖了。你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
同一时间,林新专案小组办公室里。
江进已经看完一本戚晚的出版物,电脑页面打开着尚未出版的连载小说,他的手边还有一些笔记。
对面的白板墙上字迹和标注越来越多,每一个新线索的出现,都像是一块拼图。
现在这里面还有三个人物相对空白,靳寻、黎湘和戚晚。
靳寻注定是那最后一块,要拼凑齐全必然要先找到黎湘的“故事”。
如果说黎湘代表着惊叹号,那么戚晚就像是一个问号。
江进从桌后起身,来到白板前,看着十三年前与现在两幅人物关系图,那种奇异的诡异的直觉再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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