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湘将她打断:“他会一直给你发他的照片、视频对吧,你忍一忍,不看也不会怎么样。他就是在用这种方式牵制你——将一包毒品放在戒毒者的手边,能戒毒成功么?一个星期后我把手机给你,你按照我的意思回复他,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身上。这只是第一步,成功了才有第二步。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要记住这一点,我最烦的就是有事来找我,询问我的意见,可是在过程中却不按照我说的办,甚至还故意唱反调,证明他自己是对的,等出事了摆不平了却没能力善后,又来问我该怎么办。”
黎湘语气很冷,甚至带了些厌恶,无论这话是否是真,是否连郗望也一视同仁。
这种事她太擅长了,违心又如何,心里的声音只有她自己听得到,对外她有无数张面具随时切换。
她的目的很简单,要让郗望听话,要解决这件事,而不是拖泥带水地陪这个还没有完全清醒的妹妹浪费时间。
有时候她不得不承认,靳寻那套是对的。
时间拖延了,形势就有可能改变,生意场上有太多事是被拖黄的,计划都是被犹豫不决的人搅浑的。
但郗望似乎还想争取什么,她明显是不舍的。
黎湘索性将手机放在桌上,撂下一句:“或者你现在就拿走手机,走出这个门口,我会让杨隽给你结算这段时间的工资,你随时可以离开剧组。”
郗望不可能伸手。
她盯着手机,好像透过它看到了男孩可爱的脸,她想到的是以后,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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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这道坎儿之后的母子团聚。
于是当她再看黎湘时,说:“你说得对,你是我姐姐,你是为了我好。”
这话就像是在给自己洗脑一样,她在努力说服自己认同。
黎湘没有回答,只是拧着眉心盯着郗望的背影。
直到郗望走出门口,黎湘再也压抑不住那种恶心,冲进洗手间。
可她趴在水池边,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就在刚才那个瞬间,她似乎“看”到了郗望被那个变态控制洗脑的场景。
郗望叫他哥哥,服从他的一切安排,违背自己的意志,给自己洗脑,让自己接受这种畸形关系,让自己爱上它。
就像一些按理说患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受害者,以及那些被PUA的人,他们的精神被控制了,不只是来自加害者,有一部分也来自“自我强迫”。
我侮辱你,是为了你好。
我控制你,也是为了你好。
这样的对待方式,冠上“哥哥”这样温馨的称谓,令黎湘觉得,连“姐姐”两个字都脏了。
在郗望的认知里,是否“哥哥”和“姐姐”是一样的——起码不是世俗中那种温暖的存在。
黎湘虚脱的撑住水池,缓了好一会儿,看向镜子里那张苍白、不近人情的脸。
她已经完全找不到“郗晨”的影子了,即便轮廓还有相似之处,骨子里的气质已经完全消磨,它们太脆弱了,经不起被时间和欲望的冲洗。
她不止一次试图找回些什么。
但她的理智又告诉她,既不能当饭吃,遇事了也挡不住任何洪水猛兽,那种累赘的东西找回来做什么呢?
她又对自己说,大概是用来证明自己还是个人吧。
黑暗中似乎有声音在笑,证明给谁看,谁会在乎你是不是,你自己在意吗?
……
这样静立许久,黎湘终于呼出口气。
回到房间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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