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片问:“是吗?”
黎湘:“嗯,前几年在一部戏的讨论会上,来了好几个编剧,她是其中一个。”
女人推了下眼镜,回忆道:“我也记得。从那时候开始,你的每部戏我都会看。虽然那次合作没有成,但我有预感,总会有合作的时候。”
制片:“看,这就是缘分!”
制片心情很好,将绝望的羔羊的座位安排在黎湘旁边,席间一直在找话题,试图拉近两人的关系,缓和若有似无的尴尬氛围。
然而自从绝望的羔羊坐下,黎湘的笑容就变淡了,话也少了,时不时看向她。
绝望的羔羊口才不俗,反应也快,但说话过于直接,不太擅长酒桌上一句话扩展成十句话的技巧,经常是一个答案蹦出来,就成了话题终结者。
办桌的人都在找话题、热场,黎湘和绝望的羔羊这里却像是另一个季节,一个平淡,一个不合群。
待绝望的羔羊去洗手间时,制片便跟黎湘解释,这些搞文学创作的,不管是传统作家还是网络作者,都有点自己的性格,交往时间长了就知道,其实他们没有恶意,只是表达方式不在一个频道。
黎湘:“我知道,我没介意。”
酒过三巡,黎湘跟导演们喝了一圈,借口离席。
导演喝高了不放人,制片立刻帮忙挡住。
黎湘到外面透气,只是刚走出大门,隐约就嗅到一阵烟味儿,而且还不是男士那种重口的,是一种比较淡的,透着果香的女士香烟气味。
顺着烟味儿往角落的方向走两步,绕过挡住视线的墙柱,就看到一道身影坐在台阶上。
那帽衫的帽子被拉高了,罩住后脑勺,留出一点前额,脚踩着下两节台阶,一脚脚跟在地上一下下的点,配合着节奏低着头,眼睛盯着拿在右手的手机上,左手则夹着一支烟,有一下没一下的往嘴边凑。
黎湘走过去,在她旁边站定。
清晰的存在感,将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她拉了出来。
绝望的羔羊抬起头,下巴挑得高高的,因为这个姿势,视线有一部分被帽子和流海遮盖住,但她还是看清了来人。
“你怎么也出来了?”
随即她掏出烟盒,又问:“要吗?”
黎湘摇头,问:“为什么突然想写《她有罪》,这个故事哪里吸引你?”
绝望的羔羊想了想,说:“哪里都吸引我。”
黎湘又问:“下一本打算写什么,有构思了么?”
绝望的羔羊:“没有。”
黎湘继续问:“如果有人跟你约稿,或者主动提供故事,你愿意接么?”
绝望的羔羊笑了:“命题作文啊,那要看内容了,一般这种目的性太强的都不怎么样。”
“为什么这么说?其实也有好的。”
“自己的孩子自己当然觉得好了。他觉得好的,是他主观上认为的,带有滤镜,可能我完全Get不到呢。Get不到的东西,我怎么写得出来?”
“但你喜欢的东西,大众未必会喜欢。”
“随便吧。”
黎湘没接话,也坐下来,半晌才说:“我记得这部戏刚开始谈的时候,你不赞成由我来演王垚,因为我的形象不够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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