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离……”傅卿云边走边喊。
刘峰也跟着喊人,边喊边问:“程先生眼睛看不见,怎么会半夜来山上呢?”
刘峰什么都不了解,他的问题直戳傅卿云心窝子,傅卿云咬着牙:“只管找人,哪那么多废话。”
这是傅卿云恼羞成怒了,刘峰听出来了,闭上嘴不再多问,又猜测,程离会来山上傅卿云应该是知道的,因为刚刚傅卿云压根就没打算去别的地方找人,程离会半夜上山,大概率也是因为傅卿云。
刘峰琢磨不透,傅卿云之前那么宝贝程离,两人感情一直很好,现在都要结婚了,怎么又变得不管不顾了。
虽然这样的事以前常发生在傅卿云身上,难不成他对程离也腻了?
傅卿云一直专心找人,小路上坑坑洼洼,路很泥泞,到处都是凹凸不平的尖锐石头,有的上坡坡度很陡,两侧深深的树林里埋着多少危险没人知道。
顺着小路往上走了半个小时,傅卿云手机电耗尽,光在熄灭的一瞬间,他的视线移到小路边往下的一段陡坡上,深深的草丛跟荆棘倒了一大片,明显是新鲜压痕。
一个不好的预感蹦出来,傅卿云顾不上黑,直接迈了下去,踩过荆棘走过去,忍着荆棘刺扎进肉里的痛感,他顾不上那么多了,他已经隐隐约约看见了躺在枯树底下人影。
是程离。
刘峰很快发现了前面的变动,举高了手机跑过去,手电筒的光束只往草丛里扫了一眼就惊呼出声。
程离躺在草丛里,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树杈划破了,手背跟脖子上还扎着荆棘刺,身上出了很多血,头发被血黏在一起,贴着发白的脸。
傅卿云的眼睛也被程离身上的血染红,把手里的衣服小心翼翼盖在他身上,抱起程离就往山下跑。
刘峰回去的路上就已经打了电话,他们一下山就上了救护车,直奔最近的医院。
救护车上程离听到傅卿云在喊他,手顺着声音往高处抬了抬,胡乱在傅卿云脸上摸了一把,他手指上的血蹭了傅卿云一脸,五个往下延伸的红指印顺着傅卿云额角滑到下巴。
看起来像个血红的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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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程离才醒,头受了伤,医生说是轻微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两天。
痛觉跟嗅觉最先恢复,程离感觉头裂开了一样在疼,其次闻到了酒精味跟血的味道。
昏迷前的事一幕幕重回大脑,他一直跟着傅卿云跟那个男人,跟了一半改了主意,只觉得自己的行为非常愚蠢且不可理喻,他心底在挣扎抗拒,转头回去的路上看到一个分岔路口,他只是想散散心,走在小路上没想到一脚踩空滚了下去,再之后的事他就不记得了。
程离眼前什么都没有,虽然知道自己应该是躺在医院里,但还是想确定一下:“我现在在哪儿呢?”
傅卿云正捏着碘酒棉球在给程离擦手指甲里的血,听到程离说话了,看看程离苍白的脸,程离还闭着眼,他给他掖了掖被子,又把他手放进被子里才说:“在医院里,还记得吗?”
程离听出是傅卿云的声音,点点头说:“记得。”
“你昨晚为什么上山?”
程离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角,咽了口口水,胡乱编了个理由:“我眼睛看不见,本来想出去散散步,没想着要上山,眼睛看不见不小心踩空了,摔了。”
往往人对自己的怨恨不会持续多久,但把问题的根本原因推到别人身上却很容易,傅卿云已经在床边忏悔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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