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不感兴趣,只想当个画家,还跟家族里最没有存在感的傅卿云交好,所以没人在意他。
一直等到默默无闻的傅卿云接管傅氏,傅斯哲自始至终都是唯一一个站在傅卿云身边的人。
傅卿云待他不错,对外都称“我那不争气的六弟”,一句宠溺至极的话,直接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后来也就再没人纠结傅斯哲到底是不是亲的了,因为只要傅卿云说是,那就是。
时间一久,没人再说以前的事,慢慢地都淡了。
还有一点周震倒是查到了,凡是傅卿云看上的男人,傅斯哲总爱掺一脚进去,好几次截胡,先睡了傅卿云看中又没来得及下手的人。
一开始傅卿云也不恼,后来两人之间有了嫌隙,现在的关系,绝对不像表面那么和谐。
“你要小心,傅氏那兄弟俩,没一个好东西。”周震在电话里忍不住提醒程离。
程离听得入神,心里一直在分析。
豪门血缘是最看重的东西,但这种事又最好查才对,只要验一下DNA,一切都真相大白。
但在傅卿云小叔这件事上,傅老爷子处理得稀里糊涂,最后又接回了傅斯哲,却又不给他正名。
除了这个,还有傅卿云跟傅斯哲兄弟之间那几分怪异跟凌乱的关系,程离总觉得自己好像抓到了什么,但又怎么都找不出头绪。
乱糟糟搅成一团。
周震又提醒了他一遍,程离只漫不经心回了句“我会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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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哲的画展,傅卿云带着程离一起去了,除了各家媒体跟业内人士,大多数都是冲着傅卿云弟弟这个头衔去的,画展上的画卖出去不少。
但画展刚开始没多久,傅卿云就被刘峰匆匆叫走了,因为傅氏旗下一家子公司被查封。
程离没走,握着盲杖,一直站在一个拐角的展区前,欣赏墙上的画。
傅斯哲很早就注意到了程离,整个展区里,只有程离最认真,是唯一一个抱着欣赏的态度在“看”他画的人。
他接受完媒体采访,长腿迈向程离。
“你看不见……又在看什么呢?”
程离好似没听见,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人呢,可以眼盲,不能心盲,我看不见,我一直在听别人在描述,所以我能想象得出来,我也能感觉得到。”
傅斯哲倒想听听:“你感觉到什么了?”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看似是无,其实是有,看似飞灰湮灭,实际上是希望,是凤凰涅槃,是浴火重生。”
那幅画基调阴暗消极,是一个着火的木屋,还冒着黑烟,跟周遭的绿树繁花形成鲜明对比,画廊壁灯很亮,铺了一层在程离脸上,显得他的皮肤更白更透了。
傅斯哲盯着程离仰起来的侧脸,好像真的能看见那幅画一样,目光灼灼。
在创作这幅画时,是他的低潮期,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傅斯哲敛了脸上的轻浮跟嘲笑:“程离,这幅画,送给你吧。”
刚刚不少人看上了这幅画想买,各个儿说得头头是道,一堆天花乱坠的形容词堆砌而起,但没有一个人真正能看出这幅画的含义。
除了程离。
除了一个盲人。
“谢谢傅六公子。”程离不客气,只淡笑道谢。
“你跟我三哥,叫我斯哲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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