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势必要被改成商业用地。用地性质被改变了,价值会翻几番,自然会用些非常规的方式逼着工厂拆迁。
他打了电话,找人帮忙解决。谈够补偿,或是置换土地上多点选择权。也只能帮到这个程度,事情解决了,他转身就走,这地方没什么好多呆的。
临走时,他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竟然在这看到了那个女人。
她的名片,还在车里,不过是另一辆。在如此危险的工厂内,她还穿了双高跟鞋,挺能耐的。
“一起吃午饭吗?”
林夏没想到这个人,上一句还在斥责她穿高跟鞋,下一句就问她要不要一起吃饭。而她,连他名字都不知道。
“我要去附近的小吃店吃粉。”
如果这是一场date,那对方应该提前约好时间、定好餐厅。
就算衬衫带了皱褶,有形的身材都显得衣冠楚楚,一副上流人的做派。但这人压根不是什么绅士,仅两面之缘,就能看出这人平时作风强势到很少给人拒绝的余地。
她完全可以拒绝。
“你要不要一起去?”
“好。”程帆对身后的助理说了句你先回去。
门外看热闹的人已经散得差不多,林夏看了他的助理先开了车走,啧,车不错。想来真是蠢,上次竟还以为人家是个普普通通打工人,她自己不过是一辆三十多万的沃尔沃。
误打误撞走到了这个工厂,林夏更不清楚小吃店的位置,边走边拿出手机开了个导航,但这个app难用到定位都不准。
看着她拿着手机找不着北,程帆掏出手机问了她,“这家店叫什么?”
林夏说了店名,就见他搜索完大致看了眼方位,就将手机塞进裤袋里,对她说,跟我走。
他另辟蹊径,走了几步转入了一条僻静的街道上,一侧是空置的厂房,外墙上已喷漆写了“拆”,另一侧是颇为粗壮的连排树木,叶子已掉落了大半,不知后续如何规划,会不会被移植。
“上门强拆的,大多是被雇佣的地痞流氓。下次遇到这种事,不要进去,在外面报警就好。”
“我只是不想看到他真跳下。”
这短短半小时,她情绪起伏太大。看到那人要跳楼时,脑海中霎时想到地上的一滩血,白色的脑浆喷溅在几米外,差点就要吐。
那是她上初三时,早起去了阳台外收外套,打开窗想呼吸下新鲜空气,结果一眼扫去,就看到了草坪上的人。她吓得都发不出叫声,看着血腥的场面、被摄住心魂无法收回视线,模糊了意识。
“人有选择结束自己生命的权利,但为了报复别人而自杀,不值得。”林夏深呼了一口气,挺惊讶怎么就跟他说出了这句话。
“陷入绝境的人,无法分清这是在报复,还是彻底没了勇气和力量。他以为死亡能唤起公正,但没有任何用。”
程帆不动声色地换了话题,“项目拿到了吗?”
“啊?”她反应过来,“哦,拿到了。”
“恭喜,那你很厉害。”
拿到项目时,她爸都没夸她一句,只觉得理所当然,用着资源与人脉,要失败了才不正常。这人挺严肃,也不像是在骗她的样子,她笑着转头问他,“真的吗?”
他看了她,“真的。”
林夏不自然地转开头,已经随着他右转进入到一个小区楼下,外边的一层是被租出去的商铺,她刚想问你很熟悉这一片吗,但扫了眼右边的玻璃橱窗时,看到人光着坐在那,人都差点被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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