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渡的脸色变得灰败难看,就像汴梁冬日的天空。
“我原谅您有什么用?”我又说道,“找您父亲说去呀,看看李纵会对您的任性要求有什么反应。”
我冷着脸,想要从他怀中起身,太子却不依不饶地禁锢着我。
“放开我,殿下。”我直视着李渡,“您这样纠缠着我,有什么意思?”
我向他逼近,额头抵在了他的额头上,两人间的距离近得几乎要亲在一起。
“陆侍郎可不像您这么贱。”
我轻声说道。
灼灼的焰火从李渡的荒芜的胸腔中燃起,我勾唇看着他。
终于在太子快要愠怒之前,我偏过头吻住了他的唇。
李渡颤抖着,仿佛心中的热火霎时被一盆冷水给浇灭。
他撕咬般地回吻着我,愤怒全被这个吻给堵住,唯有泪水还能宣泄出来。
太子的泪水弥足可贵,我珍重地用袖摆擦拭过他的眼角,在他发红的眼尾落下细碎的吻。
他许久没有见到我,大抵又过回了以前的禁欲生活,兴许连自渎也没有。
我稍给他一些柔情,他心中的欢欣就已经要满溢出来了。
李渡就像只落水的小狗,眼睛湿漉漉的,鼻尖也有些发红。
他这幅模样太能欺骗人,我突然有些不忍继续再演下去。
“陆袭明只是在生死抉择的时候将我弃掉而已,可是殿下你想我死。”
我以为我能够平静地说出这些话,可还是有些断续,几分脆弱的情绪控制不住地流露出来。
太子猛地扬起了头,他的神情在这一瞬就发生了转变。
我带着他一起回忆往事:“我从西凉回来后,您一次也没来看过我。我在刑部审讯的时候您为什么还不来看看我呢?刑部有的是与您相熟的故人,您稍微打个招呼就能进来,我还等着向您交代遗言呢。”
李渡举止失措地抱着我,想要安抚我,想要向我解释。
“阿簌……”他唤道,声音低低的,颇有些惹人生怜。
但我只是继续往下说:
“楚王遇刺,兹事体大,您连见我都不肯见一面。而我父亲又远在江宁,那时我也以为我真的要完了……”
“这天下能救我的只有一个人,可能是追忆起我当年进士及第的风采,可能是可怜我多年来为人臣的不易,也可能就是喜欢我。”我轻声地说道,“他把我救下来了。”
我转了转手上的银镯,将手腕坦露出来。
银镯的质地上佳,不仅贴合腕骨,而且在暗夜中也散发着古雅的银色光芒。
“我长兄接我回家的时候都感到惊异,那可是能将人皮生生剥下一层的审讯,我竟毫发无损地回来了。”
我垂着眸子,温声说着:“只有我自己心里感到惶恐,楚王遇刺时曾有一人执意要刺杀我,我在刑部反复地回忆着当时的细节,想破头也想不出那刺客为何会误杀,放着楚王不理偏偏要来杀我。”
李渡搂住我的胳膊有些僵住。
“这事如鲠在喉地埋在我的心里,后来我才醒悟,他本就是来杀我的,而您不来见我则是因为心中有愧。”我仰起头,凝视着李渡。“殿下,您为什么一定要我死呢?您若是真的嫌我烦,随意找个由头赶出东宫就是,再不济也可以令我出外,离您远远的。”
“不、不是的,阿簌!”太子的神情再度变得狂躁疯痴起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让你离开。”
“您冷静一些,殿下。”我摸了摸他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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