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哪怕他只是多瞥了一眼的物什,都会有无数人立刻使出千方百计献给他。
就算是皇位有如何,李渡心里估计巴不得将王座拱手献给他。
而他不那么待见的人,稍稍多言一句就有人愿意发疯般地去替他除掉。
……
宫人离开后楚王整了整桌案上的文书,放在高处的花瓶直接碎在了地上,好在没有把桌上的文牍卷轴给扫乱。
不多时宫人又进来传信,说皇帝那边有要事,李澈只得放下手里的事务,准备起身前往垂拱殿。
临到门口时他突然回过头,又看了我一眼,我突然意识到,他想说什么。
“上次的事,我很抱歉。”
35
什么事?
我想问出来,念起他急着要走就按捺住了。
但李澈突然停下了脚步,他走过来用手帕擦过我鬓发上沾着的尘土,柔软的布料轻柔地抚过脸庞,带着淡淡的香气。
起初我并未意识到那是什么。
后来是书房外清风乍起,才使我的嗅觉变得敏锐起来,原本混沌的大脑也清楚许多。
在浓烈花香和泥土气息消逝以后,灌入我肺腑的是股若无若有的香气。
是冷香。
我眼前突然浮现一副画面,凛冽的寒风夹着梅花的花瓣钻入窗子的缝隙,给烧着火龙的闷热暗室带来些许清凉。
冷香是冬日的馈赠。
制造的流程极复杂,钟鸣鼎食之家才能日里闲用。
但太子不爱冷香,只在某年的冬天偶然用过一回。事实上他厌恶任何一种香气。
“是你……”我看着李澈,突然陷入了迷惘。
但楚王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我望着他高挑瘦削的背影逐渐远去,心中惴惴不安,仿佛窥见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他为什么要做那种事?为什么要那样对我?李澈……究竟在想什么?
往昔楚王高高在上的金身突然被打碎,这让我有些茫然,无数的疑问凝在我的心头,我只是本能地知道如果这件事我没有处理好,兴许会落入另一个万劫不复之地。
宫里的信息传递是无声的,宫人不会多言,但在李纵面前他们都是这世上最诚实的人。
他们就像这座牢笼的看守者。
皇宫中的生活与世人遥想中的全然不同,权力是个恶人,他逼着所有人为他受活寡。
在中枢做事如何?不在中枢做事又如何?
我想起父亲的面容,突然有些疲倦。
去他的垂拱殿吧。
我在书房里待了一下午,直到暮色昏昏时才回去福宁殿。倒也没做什么正事,就是心里烦乱得慌。
福宁殿里没有点灯,我进去以后宫人就掩上了门,小太监看着我,圆圆的杏眼倏然轻轻眨了两下。
我心中有数,脚步轻轻地回来内间,刚一走过屏风就被人抗在了肩上。
骤然凌空让我有些无措,两条腿胡乱地蹬了几下,被李纵很强硬地给带到了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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