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晓雨想了想,打给了康康的妈妈,也也是袁劭的小姨。
电话很快接通,陈语婷语气疲惫:“晓雨。”
应晓雨背都抻直了:“小姨,袁劭家里怎么了?”
电话那头默了几秒,陈语婷的声音带上了哽咽:“晓雨,出事了。”
袁劭家两代经商,集团业务家族产业就像庞然的树根一样错综复杂且冗余,银行贷款其实一直是一个问题,只是从前资金链充裕,问题并不凸显,这两年生意不好做,资金自然成了问题中的问题。
这次是有贷款银行把公司告了,法院冻结了集团高达几亿的流动款项,债务问题便如同多米诺骨牌,接连触发。
袁劭的父亲昨晚脑溢血进了医院,凌晨人才抢救回来,而如今要债的银行已经在集团办公室排起了长队,全家用一句“人仰马翻”形容,一点不为过。
挂了电话,应晓雨都懵了。
怎么会这样?
应晓雨两天没联系上袁劭,袁劭家公司的事虽暂时没有上新闻,但也在金融氛围浓郁的CBD大楼间传开了。
人人都道袁氏要倒了。
应晓雨联系不上袁劭,自己也帮不上任何忙,焦心不已,而消息不知是怎么传开的,没多久,时乐西覃东他们全打电话过来问。
应晓雨只能说他现在暂时也不清楚具体情况。
时乐西:“你没和袁劭一起吗?”
应晓雨:“他回家了。”
第三天,应晓雨下班回家,进门,突然看到袁劭闭着眼睛,额头上搭着胳膊,躺在家里的沙发上。
应晓雨拖鞋都顾不上穿,光脚走过去,灯光下,他看见袁劭眼睑下的一片灰色阴翳。
他这两天肯定都没睡吧?
应晓雨蹲下来,近距离看袁劭,心疼坏了。
过了会儿,应晓雨起身回房拿了条被子出来,盖在袁劭身上,袁劭也没醒,安静地一动不动地躺着。
应晓雨就蹲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两个小时后,袁劭一个激灵突然惊醒,醒来后就像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一样,四处扫了眼,见是在和晓雨的这个家里,才忆起怎么回事,摸手机看了看时间,接着起身。
看见身上的被子,袁劭才意识到晓雨已经回来了,可家里又很安静,什么动静都没有,袁劭的目光四处搜寻:“晓雨。”
声音都是哑的。
“你醒了。”
开门声和应晓雨的声音同时传来。
袁劭转头,看见应晓雨拎着纸袋从外面回来,满脸疲惫的人像是这才安了心。
应晓雨进门,举了举手里的纸袋:“饿了吧,来吃饭吧。”
袁劭从沙发起身,身上的衣服,竟然还是两天前夜里和应晓雨聊天时的穿着,可见这消失的两天忙到什么程度。
餐桌边坐下,一时无话,只有从袋子里拿出餐盒和拆包装袋吃饭的动静。
袁劭埋头一阵吃,什么都没说,应晓雨也什么都没问,只是在袁劭吃着的时候,应晓雨起身暂时离开了下。
等袁劭吃完,放下筷子,应晓雨温和道:“衣服帮你拿好了,去洗个澡吧。”
又说:“今天哪儿都别去了,好好休息一晚上,有什么明天再说。”
袁劭沉了口气,满脸疲惫道:“好。”
浴缸里放着水,热气氤氲上镜面,袁劭站在洗手台前拿起牙缸上摆着的挤好牙膏的电动牙刷。
袁劭明明在这时候已经无暇分心去想别的了吗,但还是突然想起几天前的那个晚上,和晓雨聊天的时候,晓雨特别认真地问,觉得什么样的人适合和他在一起。
那天袁劭原本想答感情的事不是合不合适,但如果一定要有这么一个人,那当然是喜欢他的且各方面条件都非常优秀的人。
袁劭那时候觉得自己就是这样一个不二人选,可如今家里和集团天翻地覆……
袁劭拿着牙刷,手抵洗手台边沿,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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