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宿舍这边上车了,杨克就是一旁,也许他们以为他又是如何巴结着他们了。
但他要走了,这些都无所谓了,这些人也不重要。
奚容以为他说了这话就完了,没想到那青年还在说:“那年那杨胜戏弄你、他的哥哥也污蔑你,现在来接你的是他哥哥,你要小心,不要被他们哄骗了。”
一旁的杨克的脸冷了下来。
奚容眼皮微动。
他以为他们都觉得他是个谄媚的小人,没想到这青年叫他小心。
那青年笑了笑,“我和你在一个中学,你也许不记得我了,你那时还帮过我,我看过名单知道在这个宿舍,但因为工时缘故总是没有见到,本想与你多说说话,但你再也没有回来了。”
…………
车开起来的时候奚容往后一看,远远见着肖坤在看他,他坐在车的后排似乎要闭目养神,突然往窗外一看,竟然见肖坤骑马追了上来。
那玻璃是锁住了,不能摇下来,奚容隔着玻璃喊道:“回去、你回去!别跟来了!”
那已经被肖坤训练得很是强壮,他跑起来竟然比得上小汽车。
杨克冷冰冰的看着后视镜,嘱咐司机,“开快点。”
他接着又和奚容解释,“跟车太危险了。”
奚容见肖坤的距离渐渐和他拉远了。
一直延续到了半个小时才渐渐看不见肖坤的身影。
此时此刻他突然感觉到了。
自己是负了他。
他和那些抛妻弃子的男人没有什么两样。
他终于有些难过,一边是自己的亲人和未来,一边是他的伴侣。
他独自上了路,将那男人抛弃在这落后的小山村里。
他心里想着往后会回来看他、或是寄钱给他,但他知道这个男人终究是被他放弃了,往后他们的人生天差地别,再也没有可能像从前那样同床共枕。
上了火车,奚容的位置是双人间卧铺,他的上铺是杨克。
奚容一路上也没有和他说话,他打开行李想拿些东西出来,他把羽绒服拿出来想盖盖,往口袋里一摸,竟然摸出一把钱来。
那足足六百多块好生用红纸包裹着,一分两分的都有,厚厚的一大把,奚容是数都数了好久好久。
他摸着钱沉默了很久很久,杨克和他说什么他都没听见。
他很担心肖坤,他不知道他的钱哪里来的,但是知道一定赚得很辛苦,前不久听肖坤说在攒钱,说要给他买架自行车。
说还差些钱。
这些钱刚刚够买一架上好的自行车,几乎他所有的积蓄。
他搂着羽绒服眼睛有些湿润,终于能听见一些声音。
杨克轻轻的问他,“那次你生病、过了几日好的?”
他这两天反反复复做梦,梦见那天的事,几乎每句话、每个场景都清晰的记得。
他记得杨胜说奚容病了好久,这几日都在生病。
在梦里奚容病得相当惨烈,他当时是没有见到奚容的,但如今的梦中他能清晰的看见奚容躲在房门后面,脸色苍白,捂着嘴在哭。
但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他似乎分割成两个人,在呐喊着叫自己别说了,让自己把奚容带走,却眼睁睁的看见自己放了药便转身力离去。
第二日奚容发着高烧干活。
然后他猛然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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