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去报社实习过, 认识很多朋友,他们掌握着社会的话语权,一定能让他很快就回家的,至于在黄土凹开荒,也只是短时间的事。
他曾熬灯苦读,也很辛苦的念书,但没有想到才来第一天,已经受到了巨大的阻碍。
十公里路。
还是上坡下坡的,奚容才走了一会儿已经喘得不行了。
旁边的肖坤高高大大一言不发的走路,他走得还特别快,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
他听说很多偏远地区的人脾气蛮横,还听师兄说前几年有几个同学因为和当地的农民发生了矛盾,活生生的被打死。
有些的地区的民俗和奇怪,风俗也不一,如今生产队都在赶进度干活,他们城里来的青年连农具都认不得,做事也做得缓慢,还不得被人嫌弃。
奚容刚才是写好了信,但这事至少半个月才有着落,眼前的肖坤怎么走路,他也跟着走,不愿意被人看出软弱。
但才走了一会儿就累得不行了,实在无法忍耐才出声问路的。
就盼着那干活的地块到了。
肖坤连忙回应:“还有六七公里路。”
奚容没想到还有这么长的路,他走了这么久的路居然才走了三四公里?
一抬眼是远远看不到尽头的黄泥路,特意穿上的走山路的解放鞋已经被黄泥黏得脏污不堪了,他不仅膝盖隐隐作痛,连脚都快被磨破了皮,接下来该怎么走?
肖坤见他已经走得气喘吁吁面色通红,样子漂漂亮亮的很是娇气,打里的干干净净的黑裤子都沾染上了泥土,像是把洁白无暇的仙人染脏了似的。
“路很长,我背你。”
他高高大大 ,是肩宽腰窄的身形,他走在奚容前面,往那儿一档,半蹲下来,跟头牛似的档了
全部的路。
奚容突然的被拦了下来,他愣了愣。
那沉默寡言的男人突然蹲下来说要背他。
仿佛是看出了他已经难以走下去了。
男人看起来脏兮兮的,身上一股子汗臭味,奚容从小爱干净,他虽然很多朋友,但并不怎么喜欢和人肢体接触,他随手摘了路边一片树叶擦了擦裤脚边的黄泥,看着男人宽大的背脊,冷淡的说:“多谢你,我还能走。”
本来是想提出休息一下的,但现在要是休息就是累了,正应了男人的怀疑。
他们才刚认识,这男人一看就很凶,不知道是什么秉性,突然提出要背他,他不得不提防。
这路实在是陡峭,这么滑的黄泥小路,背着一个成年男人走路又重又滑。
他要是从这个地方滚下去,那是死无葬身之地。
男人没说什么,又继续走了。
好在他走得慢了点,奚容跟着一深一浅的走,但走了不久实在是不行了。
他从来没有走过这种路,更别说这么远。
连绵不绝看不见尽头的路,两个人在蜿蜒的陡坡上走,像天地间两只渺小的蚂蚁,奚容的脚被磨得不行。
不知道那娇嫩的脚掌心是不是起了水泡,再走下去脚都要坏了。
身体忍耐到了极限,奚容的脚一滑,身子已经朝后摔了下去。
眼前看见的不远处十几米高的悬崖,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要是这么一摔下去,就得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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