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哑着声音抽泣,“我若是死了,谁来当燕国的皇帝。”
以往,若是没吃药,还没到瘾症发作说不准就已经一命呜呼,如今顶好的大夫给他治,让他活了下来,但是难忍的病痛和没吃药的痛苦让他分外难受。
魏章眼皮跳了一下。
他以为奚容不过是想活得安稳,没想到竟胸怀大志,想当燕国的皇帝。
才想帮奚容抹眼泪,奚容突然又挣扎起来了,他大约难受得紧,竟然开始咬自己的手腕。
魏章惊了一跳,连忙将他的手腕按住,“宝贝容容,不要伤害自己,乖啊,宝贝乖……”
入眼是奚容满脸的眼泪,他怕奚容咬了自己的舌头,连忙把两根手指伸进去让他咬住。
他体内有内力和真气,奚容便是用力咬也是咬不断的。
才放进去,奚容已经用力咬了起来,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他,仿佛咬把他咬死一般的。
大夫说难受起来根本是忍不住把自己弄伤,怕奚容到时候会咬到舌头,本来是拿了个小球给他咬住的。
但是魏章觉得那般可更是难受了,有些时候怕犯人咬舌自尽,便是用此物堵住舌口,若是给奚容用上,奚容必然要恨死他。
如此便拿自己的手给他咬。
那眼神盯着他,已经是满满的恨意。
魏章是肩宽腰窄、高高大大的身材,力气足得很,奚容在他这儿根本是一点也不能反抗,也不能伤害自己的。
把人又放平在床上,这情况是衣服穿不好了,便好好抱着不让他受一丁点风寒。
两个人是离得极近的,近到要做了夫妻才能这么近,可眼下奚容要人照顾,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只想把人护得好好的。
见奚容一直盯着自己,便也是看着他,他狭长的眼微垂,带着些哄唤的意味,“你往后是我的妻子,我怎会害了你,容容放心,我会治好你的。”
便是不是他妻子,也会是个心肝宝贝似的心爱的人,这般可怜兮兮,让人疼到心尖上似的。
瞪着人,恶狠狠的,但又有些可爱。
好可爱。
想亲亲他的睫毛尖,但怕他更是恨他。
如此又轻言细语的哄着。
这时候还算是好的。
到了晚上,东西都没吃下去,整夜的开始磨人了。
大晚上的像疯了似的哭,根本是哄不住。
但他柔柔弱弱的,发了疯似的哭喊也不大声,像孤独的小猫似的叫,一边哭一边呜呜呜的,怎么哄也哄不住,将熬好的汤药流食喂给他吃,一碗中只吃了一两口下去。
魏章将他抱在怀里,奚容攀住他的肩神志有些混乱。
“哑奴,哑奴去哪了,快救救我……”
魏章的心里像是生了根刺似的,时不时的让他疼一下,怨念和酸意一股股的往脑子里冒。
“宝贝儿,喊我的名字……”
反反复复的教了许久。
“喊魏章,乖容容。”
奚容边哭边喊,双手搂着他的肩,手指抓住他的头发,差点把他头皮给掀了。
哭起来像江南的雨一般,细细密密的弄得人心头发痒。
一边哭一边哽咽着,“魏章……救救我……饶了我吧……”
魏章呼吸一窒,垂眸吻了吻他的耳垂,“宝贝容容,我会救你的,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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