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直哭,身体还背叛他,一边食髓知味,贪图快乐缠着不放,一边又怕又惧,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兵戈就算没开刃,也有一种沉甸的肃杀冰冷,再加上藏刀外观笔直,花纹繁复,层层雕刻,其中滋味不用想就让人腿软腰稣,抗拒不得。
短的他含着,一嘴淡淡的消毒水味道,长的那把就由后面去细细感知,柄尾是流云形,打磨的光滑细腻,刀鞘每进去一寸,他就颤抖着呜咽,鞘首是椭圆形刻了一轮凸起的圆月,包裹着锋利的刀身像一把盾牌艰难又缓慢地探索他的身体。
他感觉自己成了一把刀鞘,被打磨,雕刻,只是为了有朝一日来包裹着教授的利刃。
藏刀用完被教授清洗干净扔进了一个盒子里,乐乐抱着盒子愤愤不平,“败家爷们儿,又浪费东西,上次是折扇,上上次是菩提珠,还有扳指,珊瑚串……连他妈道都不放过,丧心病狂,这他妈还好意思给谁看啊!”
教授收拾了满地狼藉回来就听见他喋喋不休地絮叨,心道:傻狗,这是在给你攒私房呢!
他不打扰乐乐盘点,只是闲闲地倚在床上,用含笑的眼神盯着他,露骨又温柔,仿佛在描摹他的肌骨,又像是在亲吻他的灵魂。
他精心养了三年的小崽子拔高了一截,眉目变得更加精致深刻,身架虽然还单薄,但已经向青年的坚韧迈了一大步,像一颗舒展开枝丫的树,正拼命汲取盛夏的阳光雨露,勃发出源源不绝的生命力。
只是那脸上的稚气,到了他这儿就一股脑地冒出来,一点没有违和感,叫人恍惚觉得这就是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小孩。
但他认真时,身上又满满地笼着一层少年气,勇敢热忱,不知不畏,像一把灼灼燃烧的心上火,金红的火焰燃起便不会褪色,他就携着这满身的炙热,热情地去探索周边的一切。
那火会更亮更猛,成为少年今后的铠甲,而他,会是里面不灭的灯芯。
在家呆了几天两人又坐火车沿北去了北方,在冰天雪地里世界里乐乐乐愣了几秒,随即撒开了玩儿,不仅偷偷地把雪往教授衣服里塞,还拉着教授跟一群南方人打雪仗,弄了一身冰碴子,教授把他用衣服裹着才抱回去。
回去就往地板上拱,说什么都不肯离开暖气,结果听见外面喊冰糖葫芦,两只眼睛圆溜溜地瞪起来,一脸期待地望着教授。
教授去给他弄了一个稻草人,上面插满了各种水果山楂各种材料的糖葫芦,还没来得及搬回去,就瞧见乐乐乐裹个羽绒服偷偷往外面溜。
教授拿着东西跟过去,那傻子吆喝了一群人帮他堆雪人,冰天雪地里的阳光雪白扎眼,落在某个人身上看上一眼就觉得心要暖化了。乐乐用手掌歪歪曲曲地在雪人下面写了他俩的名字,又围着跑了一圈画了个心,丑萌丑萌的。
等他弄完才看到教授,教授举着稻草乍一看还像个卖糖葫芦的,教授让他把糖葫芦给人分了,又邀请人帮忙留了合照。
除了滚雪拱暖气地板堆雪人打雪仗这些,乐乐乐还想去试试传说中的舔铁栏杆,还好被教授及时拉了回去,要不然他们肯定赶不上飞机。
两人径直飞去了国外,一个月前梅笙给乐乐乐寄了一张卡,里面还有一封信,看完后乐乐问教授,我们家缺不缺钱啊?
教授好笑地摇头,说要是缺钱就去天桥摆摊,他卖字画,乐乐乐卖唱。
乐乐哼了一声,贼兮兮地跟教授炫耀,他拿到了之前实习公司的offer,公司叫“诺亚”,老板是个冷冰冰的大美人。
炫耀完的后果有些少儿不宜,后面乐乐去公司的第一个月都是家长包接包送。
两人是飞去还钱的。
“这么多钱,还是留给欢欢吧,我有人养。”乐乐把卡还回去,又把手上的一堆礼物递给小姑娘,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礼盒,伸手送到梅笙面前。
“里面的东西,是我亲手做的,希望您能喜欢。”
梅笙接过盒子,看到他手指上的银色戒指,隐约刻了几个线形字母,低调优雅的款式,如她记忆中的那个男人。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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