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卧室看一眼,那个昨晚叽叽喳喳闹个不停的死孩子又跑了。像一只没待惯笼子的金丝雀,来赶个新鲜,偷了食物就要往外飞。
昨天还一脸失落地想跟他回家,今天早上一溜神又没了影子。
真是,格外欠教训。
教授看着床上乱成一团的床单被套,连收拾一下扔进洗衣机里的欲望都没有,他换了套衣服就去了学校。
成年人总是很匆忙,没兴趣玩什么恋爱游戏,除了想怎么驯养那心思重的孩子,他还有大把的时间要交给工作。
学校放假了,但是课题还没有收尾,几个研究生的论文也需要给出意见进行后续的改进,教授在办公室一呆就是一天,到后面看什么都有些了无生趣。
纠正研究生的思维习惯有些乏神,教授头疼地把那些没有新意格调不够的选题扔开,让他们再回去多看两本理论书。婉言拒绝了聚餐,教授从学校出来直接去了“MOON”。
严谨了一天,一入闹腾的地方反而轻松了下来,教授去了他的老位置,扯松了领带靠坐在沙发上,显出几分疲乏和不羁。他点了一支烟烧着,烟雾缭绕下,周围是生人勿近的疏离感。
过了一会儿,柳不致不知道从那个声色圈钻了出来,衣领上沾着些妍丽的化妆品,上挑的凤眼微眯着,整个人像在脂粉里滚了一躺,教授嫌弃得离他远了半米。
“你来找那小孩?他这几天没来,好像去对面清吧玩乐队了……”柳不致一屁股坐下,拿纸巾开始擦手腕,那里之前有一块颇为名贵的腕表,两分钟前被一个妖媚的男孩子用嘴解开叼走了,留了个红印和一串电话号码。
象征着一场艳遇的数字被擦去,柳不致混不在意,倒了杯酒跟教授干了,突发奇想地问,“你怎么就看上那孩子了?以前比他漂亮的小可爱也不少,脾气也好,比那死小孩听话多了。”
教授没理他,盯着他看了几秒钟还是开口问了句,“你这样子是做给我看的还是虞队?”
对面突然噤声了,柳不致差点忘了,教授恩怨分明,在某些方面譬如护短简直是不分青红皂白,睚眦必报。
“行吧,我勉强承认,那小孩确定是有点不一样,挺特别的。”特别的欠揍,但又感觉像一块包浆的玉,张扬明媚,不知道打磨后还要发出怎样绚烂的光。
教授勉强满意,同他碰了个杯,倚着靠垫,认真思考着要怎样给那孩子一点教训,又要怎样不动声色地把人骗回去住。
他像一个惯见风月的老手,借着经验和见识来为自己的小狗制定有条不紊的计划。
柳老板不甘心自己被忽略,借着相关的话题来找存在感,“你是认真的?那要不要我现在去对面把他逮过来问问他愿不愿意?”
“不用,我一会自己去。”教授捏了捏眉心,还是有些惫懒。
柳不致惊讶,教授是出了名的眼界高,又挑剔,平时洁身自好,淡漠得像个圈外的人。这次居然栽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孩手里,这在柳不致眼里无异于一朵鲜花被那啥了。
教授沉默片刻,收起那点办公室带出来的倦怠坐正了身子,一句一顿说,“他是我的。从我见他就知道,他会属于我。”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教授认真的调子变得散漫起来,他仿佛用了一种中世纪流浪诗人在雕像广场朗诵抒情诗的语调,带着箴言和谶语的意味,“那是一种感觉,好像他生来就是为了被我带回去,圈养起来,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宠儿。”
他相信宿命论,相信众劫回归,相信每一个平行空间的自己都在等这样的一个小孩。
别人叫这不可思议,他觉得这是理所当然。
既然打定主意要圈养,就得方方面面按自己的法子教,把那孩子身上别扭的刺都拔出来,让叛逆成为驯服,把他的顾虑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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