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间华亭中,萧明徵亲手煮着汤茶,此处颇是静谧,嘉鱼就在他身侧的软塌上半窝在厚实的短衾里,雪落下的声音悄然,待他将第一盏茶递到了嘉鱼的手中时,温热的手掌揉了揉她的头顶。
“见到他,是何感觉?”
茶汤入喉立刻又暖和几分,嘉鱼额前都生了细汗,吐了吐被微微烫到的舌头,回道:“无甚感觉。”
“是么?你倒是舍得了。”净白如玉的长指忽而点了点她的额心,话语中都多了一些宠溺和戏谑。
对哥哥,嘉鱼也觉得自己是越来越能舍得了。
大抵是现在能让她心疼难受的人,只有一个,不是萧明铖也更不是萧明徵,因为他们都不配!
“那孤呢?你可还恨?”
给嘉鱼吃的
嘉鱼觉得这时说谎不太好,对上萧明徵的目光,直白的回答:“自然是恨的。”
那一刻她看到他竟然也有了失落,还有许多她看不懂的东西夹杂,她忽而后怕起来,如他这般不正常的疯人,估计又要惩罚她一番了,却不想萧明徵只是将她整个抱住,揽的紧紧,手指摩挲着她的后颈,一下又一下的像是在安抚。
“再给孤一些时日吧。”
嘉鱼却没告诉他,便是给他一生的时间,她对他的恨也不会消散的。
待到除夕宫宴时,嘉鱼再没见到过萧明铖和沈兰卿,前者据闻如今正是风光无限,后者则是病了,身为太子少傅连东宫都已不再踏足,到底是什么病,也没人说得清。
昨日送来的新制华裙,待清晨时,由着萧明徵一件件亲手给嘉鱼换上,明明身为太子今日又是宫宴,该是最忙的一日,他偏偏就是不急,连她发间的花钗都得选了一套给她戴上,看着镜中白绒绒发簪上窝在花枝里的小兔子,嘉鱼知道他又是旧日癖好未改。
“为何总是小兔子?”她疑惑的问他。
“因为像你。”
彼时他也更了冕服,重重玄衣之下身形愈显高大威仪,最是昳美的眉间总是不化的清冷,宫人们无敢直视,嘉鱼倒是绕着他走了一圈,被他一伸手真像擒兔子一样抓到了怀里。
“哪里像了?”
她抬起头看他时颊畔桃粉,眸光流转,一双美目瞪的大大,他却抬手这在了她额下,让她什么都看不清了,只听他在耳边淡笑道:“哭的时候就像了。”
嘉鱼哼了一声去拽他的手,长睫急急的扫在他的掌心中,想往后逃又被他抱紧着腰,好不容易等他松开手,却是反握着她的手放到了下面去,她立刻就不动了。
“现在更像。”他如常的吻了吻她的脸颊,显然是爱极了她这样。
等嘉鱼重见光明后,他已经出了内殿去,留下她一人站在殿中怔怔摸着自己的手,也是不太明白,只是这样简单的说几句话,为何他就硬成了那样?
宫宴嘉鱼是不能去参加的,中午用过膳便窝在软榻上睡觉,再醒来已经快酉时了,偌大内寝空荡荡的,萧明徵说会早些回来,自然是不可能,将几样爱吃的点心装在了荷包里,她就同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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