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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鱼也一直乖乖的坐在榻中,由着他擦药穿衣,不哭也不说话,红红的眼睛一直看着远处条案上的花瓶,里面放着两支新采的芙蕖花。

裙带系好后,沈兰卿从怀中拿出了锦囊来,捻了一颗糖喂进嘉鱼的口中,丝丝的蜜甜让她终于回了些神,顺势蜷缩在了他怀中,微阖着眼儿,小声说到。

“我等不来哥哥了。”

这是她第二次说这句话了,沈兰卿清楚萧明铖在嘉鱼心中有多重要,失了他,她许多的念想都没了,长指慢揉着干巾继续为她擦干头发。

“他会来的。”

沉沉说着,连面上的淡笑都是苦涩的,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满心像是生了无尽杂草,荒芜中落了一颗小小的火星,燃了起来,只要一见到她,便烧的愈烈,这汹汹的火焰迟早会将他的理智燃烬的,到那时,他又会变成什么模样?

“他若不来,嘉鱼还有我。”

他已经很少自称为臣了,似乎嘉鱼和他,应该更加亲昵些。

她像是没有听见,抱着他给的糖袋睁着眼儿在看,舌尖顶转着糖块,唯有甜的滋味能让她忘记一时的疼和怕,她轻哑着声又问了他:“皇权是什么滋味的?”

萧明铖不要她了,因为他要去追逐皇权,显然只有做了皇帝,才能主宰一切。

“大抵,是这个味道。”沈兰卿指了指她手中的糖。

一定是甜到了极致,所有人才会拼了命的去争去抢,可究竟是个什么味道,却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了。

“甜的么?那我也想尝一尝。”

沈兰卿手一顿,他听清了嘉鱼的呢喃,是极天真纯净的语气,甚至好听的酥了人心,像是真的只想吃一颗糖而已。

再见萧明铖

翌日,嘉鱼见到了魏忻,他额前的伤已经好的差不离了,一顶乌纱头衣戴的端正,面容清峻而秀昳,是奉了太子之令前来,说话时他一直恭敬的垂着首。

“太子殿下召公主去前殿。”

嘉鱼随了他去,昨天萧明徵那些手段便教会了她,什么可违什么是不可违,眼下她在东宫,第一个不能违抗的就是他了,再是怕再是厌,她都要忍。

忍一忍总会过去的。

两人一前一后行在宫廊上,嘉鱼走的慢些,警惕着萧明徵召她是又要做什么?而魏忻迁就着她,也缓了下,目下依稀能看见豆青色的宫裙轻曳,攒珠的软底绣鞋露出小小的一角,走的是极不情愿,如是赶赴法场,知道她在怕什么,他低声说了一句。

“殿下让人备了书和花糕。”

嘉鱼讶然地看了他一眼,懂了魏忻的意思,太子既然能让人备下这些东西给她,今天大概是不会难为她的,脚下一快走到了魏忻的身边。

“你是中官舍人,为何总是来与我传话?”

传话这样的活儿自然是该内侍来的,可魏忻愿意跑这趟,便替了旁人,自然不会告诉嘉鱼。今年未见她之前,他已二十有二,官在东宫,乃太子心腹之臣,只需好生经营一番,前有万里青云之途可踏,高门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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